其他人就更不知情了。
但是有一点大家能够猜到,如果张子安曾经秘密向癌症研究会捐过款,那没有任何理由不履行向联合国粮食计划署捐款的承诺。
如果有人之前曾经怀疑张子安诈捐,那此时已再无疑虑。
一想到这个,大家望向女记者的目光就充满了鄙夷,因为她明显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对诈捐者刨根问底是好事,但如果因此而伤了真正捐款者的心,那才是最可恶的!
最尴尬的要数女记者本人,若是换了个人,恐怕早已羞愧而逃,但她脸皮厚,竟然顺水推舟地用英语向艾迪问道:“你好,刘易斯先生,我是《娱乐全球》的记者,关于张子安先生向贵基金会捐款的事,可以向你问几个问题吗?”
众人骂声一片,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可惜艾迪听不懂中文,而“娱乐全球”这个名字又过于霸气,他以为她是中国顶级媒体的记者,于是不敢怠慢,很绅士地点头说道:“可以,请问吧。”
张子安本来想阻止,但艾迪既然已经答应,就没办法了。
女记者把话筒递过去:“可以请你向我的观众们详细讲一下,张子安先生向贵基金会捐款的经过么?我们很好奇,因为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乐意效劳。”艾迪微笑着回忆道:“我记得很清楚,恐怕这辈子也忘不掉。那是中国农历春节期间的一天,旧金山下着雨,那天轮到我在基金会捐款办公室值班,突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他向张子安看了一眼,“打来电话的人声称自己是凯瑟琳·唐娜·瑞恩,要向我们基金会捐款——诸位可能有所不知,瑞恩女士以前就屡次向本基金会投以大额捐款,因此我记得她的声音。奇怪的是,经过查询,瑞恩女士已经去世了,她的最后一笔捐款来自她的遗嘱执行者亚当斯律师。”
艾迪的故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
“这个电话来自中国滨海市,瑞恩小姐声称自己没有去世,是医生误下了死亡证明,她目前在中国旅游。当时我信以为真,为她办理了捐款手续,但挂断电话后我却发现了若干疑点,经过一番不太复杂的调查,并且与亚当斯律师进行了沟通,我最后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是张子安先生借瑞恩女士之名,向本基金会慷慨解囊。”
“这样的捐款不止一次,本基金会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都深受感动,但是我们装作不知道。除了在基金会帮忙之外,我本人还有一份其他的正式工作,借着这次来中国参加工作会议的机会,我决定顺便来一趟滨海市,代表基金会的同事们,向张子安先生以及瑞恩女士,致以诚挚的敬意!”
“以及……”
说着,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束明黄色的雏菊,“请允许我把这束花献给瑞恩女士。”
明黄色的雏菊远不如金色郁金香华贵鲜艳,但自有一番高雅而悠远绵长的气质,仿佛洗尽铅华之后的从容。
张子安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店内,“请进吧,凯茜就在里面。”
不用任何人招呼,围观的人群自发地一分为二,让开一条通向店内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