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西门外,一队官军趴在草丛中,重炮已经将城墙削平了整整三尺,原先那些招展的旌旗已经变成了灰烬,可是城头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还击,没有人喊叫奔逃,难不成全部炸死了?
百十个官兵举着盾牌冲了过去,飞速奔到城门下,从被炮火轰烂的城门破洞里爬了进去,这只是一支探路的部队,他们的生死早已不在将军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情况出乎众人的预料,过了一会儿,城头上居然升起了朝廷的旗帜,几个大兵兴奋地喊着:“退了!叛军全退了!”
官军兵不血刃收服了上海城,时间正好卡在袁承志对皇上做出的七日担保之内,志得意满的袁承志当即拍发捷报进京,而后率领大军进入上海。
昔日繁华的都市已经被官兵的炮火打的到处断壁残垣,失去家园的百姓露宿街头,看见官兵进城只是用麻木的眼神行注目礼,并没有袁大帅想象中那样捧着茶水鸡蛋白面饼子来劳军的盛况,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一边坐在高头大马上行进,一边派遣部下去占领各个要地。
等袁承志进了总督衙门,各处的回报也来了,市舶司和府库全空了,上千万银两被叛军搬走,江南造船厂内也是空空如也,除了搬不走的龙门吊,连船坞内的战舰和库房内的半成品,都不见了,码头上更是萧条,除了一些小渔船,所有的海船都开走了,只留下港内一片油污和杂物。
“跑了,算你们识相。”袁承志冷哼一声,至于叛军卷走的财货他并不放在心上,大明地大物博,才不在乎这点家当呢,卷走财货反而更能说明敌人的怯懦和今后的动向,看来他们是决定流亡海外了。
还有一个让袁承志毫不担心的理由,那就是皇上已经下旨给浙江水师提督施琅,让他封锁海路,叛军裹走这么多的坛坛罐罐,肯定行程缓慢,届时还不成了水师的活靶子。
此时的上海外海,施琅正站在他的旗舰舰桥上用千里镜观看着眼前这支前所未有的庞大船队,林林总总至少有四五百条大小船只,帆船、蒸汽明轮、内燃机螺旋桨、艨艟铁甲战舰、大型渔船、远洋货轮,凡是能想到的船型,在这里都能看到,船队朝着正东方向行驶,外围游弋着几艘油漆都没刷好的战舰,巨大的炮口对着施琅这边。
“军门,打吧,一阵炮火下去,好歹能打沉几艘,也能对朝廷交代了。”部下恳切的向施琅建议。
“开打的话,咱们就完了。”施琅一指远处,几个类似鲨鱼鱼翅的黑色东西在波涛中若隐若现,那是旅宋的潜艇部队,这年头潜艇就是海中霸主,吨位再大,火炮再多的战舰在潜艇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潜艇的科技水平太高,即使大明的江南造船厂也只能仿造小吨位内河潜艇,根本造不出这种远洋潜艇,在这些海中霸王面前,施琅的浙江水师就如同一盘摆在桌子上的大菜,想不想吃全凭人家的喜怒,就这种形势还想开炮打人家呢,怕是炮口还没摇起来,自家就先中了鱼雷,下海喂鲨鱼了。
“军门,开炮吧,要是一炮也不打,怕是您……”
施琅摇了摇头:“开炮会死很多人,不开炮只死我一个人,再说了,开炮打的是谁?还不是大明子民。传我命令,左满舵,撤军。”
浙江水师撤退了,护航舰队也松了一口气,转舵向着东方,迎着太阳驶去,放弃上海是刘子光的决策,没有人敢违抗,他们用最高的效率将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了,愿意跟着去的人也一股脑装上船,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当然也有不少天地会斧头帮的人要求留下继续地下斗争,这些人悄悄疏散隐藏在民间,等将来大军杀回来的时候自然有用。
曾橙和猡猡都在船上,本来廓尔喀兵坚持要让他们mǔ_zǐ 前去吐蕃的,说只有在吐蕃才能医治猡猡的病,但是得知情况的刘子光发来电报说,不能再让猡猡以身犯险,真想为法王陛下尽忠的话,尽可以绕道天竺,乘坐招商局的船来给猡猡驱毒,所以最终mǔ_zǐ 二人还是踏上了前去东瀛的道路。
船队前进的方向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东瀛倭奴国,这个国家落后野蛮,内战连连,人民生活贫瘠不堪,只出产扇子和质地优良的长刀,以及罗圈腿的海盗,真不知道大帅怎么选中这个地方作为流亡之所的。
刘子光自有他的想法,在高丽的日子,他和彭静蓉盘点了天下能安身的地方,招商局这几年是打下不少土地,南洋几内亚岛群,还有广袤的澳大利亚,都是招商局的地盘,往西是天竺,和中东沙漠产油地区,这些地方招商局已经建立了殖民政权,和当地土邦、部落合作关系良好,再往西就是一望无际的非洲草原和雨林了,这里已经建立了大赞比亚国,国王正是刘子光的结拜兄弟马戈头。这些地方虽然面积甚广,但是一如例外的是太过于荒蛮,只能作为原材料生产地和产品倾销地,民智未开,不堪使用,再说远离中原,将来反攻的时候也比较麻烦,所以刘子光把目光落在了倭国上。
本书首发一起看,支持正版《铁器时代》,请登陆东瀛倭国,和大明一衣带水,早年也曾派过遣唐使前来中原学习政治经济文化艺术,学到了一些皮毛,国内通行汉字,建筑也颇有唐风,中原人去了,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倭国人的一些独特习性,让刘子光颇为欣赏,他们记打不记吃,只要把他们打怕了,那就是最恭顺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