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徐增寿身为五军都督府的头号人物,又是皇上的大舅哥,在京城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以为靠山来了,而仇武和刘子光都知道他来了这个仗自然打不起来,双方都有台阶下,自然不是坏事。
徐公爷是大都督,掌管天下兵马,虽然南厂和锦衣卫都不是他管辖的部门,可是国公爷的资历和名气摆在那里了,谁都得卖个面子给他。
重量级的调停人来到,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兵器暂时放了下来,徐增寿紧锁眉头走过来,张俊他们顿时兴奋起来,大喊道:“姐夫,这些人杀了我的护卫,赶紧帮我把他们干掉。”
“住嘴!”徐增寿回头怒骂了一句,转而对刘子光抱拳道:“小孩子不懂事,镇武侯末见怪,今儿个不妨先放他们回去,日后兄弟一定严加管教这些后生晚辈。”
“姐夫,你是不是喝多了,明明是咱们人多,怎么让他放过我们?我们放过他才是哦。”张俊很不解的问。
“住嘴!”徐增寿再次怒斥,魏国公看起来是个鲁莽的汉子,其实心思细的很,而且他非常了解刘子光,知道南厂不会随随便便找这些少年的麻烦,而这些表弟小舅子们的习性他更清楚,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仗着身份高,早不知道被应天府拿问了多少回了。
张俊他们不满的撇撇嘴,但也不敢说什么了,徐增寿又对锦衣卫带队的仇武道:“仇将军还不把你的人马撤开,天子脚下调动大队人马和辑事厂对抗,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你这是以下犯上知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能担着?”一连串的发问将仇武问的无言以对,指着满地的尸体辩解道:“大都督,弟兄们无缘无故折损了这么多…”
“好了,有什么问题本公会和齐大人交涉的,现在让你的人马撤开。”徐增寿道。
仇武官职低微,能挺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既然有人愿意出头帮自己解释,那他也就不坚持了,下令让手下们散开,放南厂的人过去。
刘子光带着众番子从容离开,还笑呵呵的和徐增寿拱手道别,走过仇武面前的时候,刘子光特意看了一眼这个愣头青的千户,点头道:“小子有种。”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威胁他。
一场危机暂时化解,可是后续的麻烦还有很多,首先是南厂杀死了那么多的锦衣卫,还无故亢几位公侯,这种以下犯上,无法无天的行为遭到了锦衣卫和都察院的强力弹劾。张俊、朱瞬两位年轻的国公都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娇生惯养蜜罐里泡大的,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回家之后添油加醋的给娘亲告状,一帮诰命夫人可坐不住了,以英国公府为中心,大家汇集了起来,商讨怎样为儿子们讨回公道。
“老公爷死的早,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又有人跳出来欺负咱们,这可让我们mǔ_zǐ 怎么活啊。”富阳侯家的老夫人哭天喊地的叫嚷着,说是老夫人,其实才三四十岁,这帮夫人年纪都差不多,平时闲得没事经常凑在一起打牌,她们中最有活动能力的当属英国公夫人张袁氏了,隐隐是这一帮人的头领。
“是啊,以前太后和九千岁在的时候,朝里都对咱们客客气气的,现如今克好,一个新鲜的侯爵就能踩在国公的鼻子上拉屎了,当真以为咱们是好相与的么。”李袁氏气哼哼的说,昨天儿子回府之后就把身上的鞋印子给她看了,气得她连晚上的燕窝都没喝下去。
“提督南厂怎么了?镇武侯又怎么了?咱们家的丹书铁卷可是成祖皇帝钦赐的,就是今也不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别说孩子们没惹出什么乱子,就是惹出来乱子,不是还有我们这帮诰命夫人吗,哪里轮得到他们南厂的来教训,当朝最近的章程,二品以上的大员就不能随意抓捕了,何况是些公侯,我看这姓刘的分明是想把咱们这些老功臣都拉下马,他好把持朝政。哼,这样的家伙和以前的九千岁有什么不一样啊!”李袁氏说话很大胆,思维方式也比较独特,别的夫人们觉得她说话很有章程,便七嘴八舌的附和道:“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