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两个月,很快到了夏日。
这两个月里,齐王没有再踏足慕家半步。慕元春也老实安分多了,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十分平静。
张氏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时间久了,也就放下心来,私下对慕念春笑道:“果然是一时兴起,现在大概已经抛在脑后了,这么久都没再来了。”语气中,甚至隐隐有一丝遗憾。
看来,齐王真的对慕念春无意。
慕念春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手中握着细长小巧锋利的雕刻刀,耐心细致的将手中的萝卜一点一点的雕成花朵的模样。
齐王一直没有再露面,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并未因此就放松了警惕。或许,齐王是在以退为进,用暂时的退避解除她的戒心也尚未可知。
张氏又絮絮叨叨的说道:“长栩一直做着齐王伴读,天天出入齐王府,和太孙的来往也很密切。日后再考中秋闱,想谋个好前程简直是轻而易举。你爹也越来越重视他了......”
枫哥儿虽讨人喜欢,毕竟年幼,尚未开蒙读书。慕长栩却已是玉树临风饱读诗书前途无量的少年,慕正善的心渐渐往长子倾斜也是人之常情。
张氏看在眼底,急在心里,却又无计可施。
慕念春笑着安慰道:“娘,你别着急。大哥是爹的长子,也是我和枫哥儿的兄长。他有出息了,对我们慕家总是好事。”
在家里斗的再厉害,出了门依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慕长栩有了好前程,慕家人脸上都有光彩。若是慕长栩惹了祸,慕家人也会受牵连。
这么简单的道理,张氏当然懂。可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淡然处之又是另一回事了。
张氏想了想,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多了。”
张氏出身不高,没读过多少书,眼界不高,心胸也有些狭窄。眼中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不是精明厉害的主母,也不是什么才情出众的女子,却是最慈爱的母亲。
慕念春有心开解张氏,笑着扯开话题:“娘,枫哥儿也该开蒙读书了吧!”
张氏打起精神笑道:“是啊,还有三天就是枫哥儿的生辰。过了生辰,他就四周岁了,正是开蒙读书的时候。我和你爹已经商量过了,等他生辰过后,就进家学。也不知道枫哥儿在读书上天赋如何。”
“枫哥儿天资聪颖,甚至比大哥幼年的时候更甚一筹。”慕念春毫不犹豫的说道。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自信,张氏听的又是欢喜又是好笑:“还没开蒙,你怎么就知道他天资聪颖了?”
慕念春笑了笑,心里一阵酸涩。
枫哥儿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崭露锋芒,惹的慕元春深深忌惮,也因此生出了歹心,设下了毒计。
这一生,有了她的重生,一切都会不同。谁都休想再伤害枫哥儿!
......
枫哥儿的五岁生辰宴,慕家老少俱都到齐。就连慕太傅,也特地在宫中告假一日回来了。
“枫哥儿,到祖父这里来。”慕太傅性情略有些刻板,可对着圆润白胖可爱的孙子,也板不起脸孔了,笑眯眯的招呼枫哥儿到身边。
枫哥儿迈着小胖腿跑过去,扬起圆乎乎的小脸蛋,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祖父。”
慕太傅平日都待在宫里讲学,难得享受一回天伦之乐。乐呵呵的将他抱在腿上逗弄道:“枫哥儿,明天就要进家学开蒙读书了,心里害不害怕?”
枫哥儿一挺小胸脯,声音响亮的答道:“不怕,姐姐说了,谁敢欺负我,我就大声哭。她在隔壁听见了,就会过来给我撑腰。”
众人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的哄堂大笑。
慕念春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故意逗枫哥儿:“好啊,你把我们两个的悄悄话都说出来,我可生气了。以后你被人欺负了,我才不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