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政治上的措施,以军务督办的名义颁发不太合适,所以陈子锟特地成立了一个农业专署,亲自兼任总监督,招募了几十名大学生当农业专员,每个县派一个,配一个班的护兵,让这些精力充沛,热情过剩的年轻人到广袤的农村天地中可劲的折腾去。
农业专署和督办公署合署办公,一道道命令从公署发出,由秘书处刘存仁誊抄成大字,交给石匠刻成模板,印制十万份,铺天盖地发往江东各处,农业专员们也下乡普法,忙的不亦乐乎。
陈子锟下了指示,在省城大种梧桐树,主要干道两旁都要载上法国梧桐,省城各个小学由省府拨款,免费教育,不但书本免费,每天还有一顿加餐。
另外又由春田洋行出面,从澳大利亚进口五百头美利奴种羊,在省城设立模范牧场,培育优种,进行繁殖后再向全省推广。
同时,阮铭川办的《淮江报》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奉军实行新闻管制,北京报纸纷纷停刊,记者编辑们没有出路,只好南下谋生,有些人去了上海,有些人去了广州,也有一些京报的老相识,在阮铭川的邀请下来了江东。
这些老牌报人办起报纸来,那效率和水平可不是吹得,文章的深度和广度更不是江东日报那些笔杆子能比的,报馆设在省城大马路繁华地带,开张的时候陈大帅亲临剪彩,上海申报的老板史量才也来捧场,印刷机用的是德国进口海德堡,白报纸也都是加拿大进口的,无论软件硬件,都是国内最强。
淮江报第一天的销量就过万,不得不临时加印,过万的销量对于申报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江东省城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要知道江东时报苦心经营了十年,才不过是日销量八千份。
……
北方还在打仗,奉军和吴佩孚的jūn_duì 猛攻南口的国民军,南方也在打仗,北伐军已经攻下了湖南,江东省地处中原,暂时风平浪静,但也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夏天的时候,江东省督办公署迎来了一位来自南方的神秘客人,身材瘦小,操广东口音,大剌剌要求面见陈大帅,陈子锟在签押房会见了他。
“陈大帅,请斥退左右。”此人看了一眼在侧的阎肃和赵玉峰道。
陈子锟道:“陈某素来光明磊落,做事不避人。”
那人道:“在下田次山,是国民政府主席汪兆铭先生的私人代表,有先生的一封亲笔信转交督办。”
说着取出一封信来想要上前。
“站那儿!”赵玉峰喝止他,上前接过信件,检查一番后才放到陈子锟面前。
陈子锟展开信纸一目十行,信是汪兆铭写的,洋洋洒洒数千字,先是缅怀了孙文先生,然后叙叙旧,谈到去年先生在北京逝世之时和陈子锟的短暂交往,称对他印象很深,很好,最后对陈子锟最近的革命言行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赞扬他是优秀的国民党员。
见陈子锟看了完信,田次山道:“汪主席有密令给陈督办。”
陈子锟疑惑道:“此话怎讲,我是江东省军务督办,又不是你们国民政府的人,汪主席如何下令?”
田次山略有不悦道:“阁下是否国民党员?”
陈子锟正色道:“我乃先总理卫士,自然是党员。”
田次山道:“汪主席乃国民党主席,以主席之尊向党员下令,难道不可以么?”
陈子锟笑了:“当然可以,拿来吧。”
赵玉峰上前将密令接过,陈子锟瞥了一眼,放下道:“汪主席的命令,恕我难以从命。”
田次山道:“哦?却是为何?”
陈子锟道:“我虽与北京政府决裂,但也未曾承认广州政府是正统,汪主席以政府主席下的命令,我自然可以置之不理。”
田次山道:“可你刚才承认自己是国民党员了。”
陈子锟道:“不错,可是国家和党派并不是一回事啊,一码归一码,你让我交党费可以,投赞成票也行,可是你让我以江东督办的身份调动jūn_duì 打孙传芳,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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