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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这只是开始(1 / 2)

洛阳两军殴斗的影响,远非止于洛阳。


新年祭天大典过后,刑部尚书刘政会在朝堂上率先发难,弹劾李言庆肆意骄横,抗旨不尊。


“河南王仪仗宗室身份,居功自傲。


先有抗旨不临长安之罪,后更于荆紫山下,为一己之私击杀军中大将。洛阳平定之后,他更拥军自大,鼓动洛阳缙绅生事,甚至令洛阳商户罢市,以排挤秦王。此为大逆不道,非人臣所为,依律当斩。否则长久之后,人人效仿那河南王,陛下颜面何存,朝廷的威严何在?”


刘政会是太原元从老臣,自李渊执掌太原以来,就忠心追随。


同时,他也是河北唐县刘氏宗族子弟,据说其远祖,可追溯到唐尧时期的御龙氏刘累为先祖。


虽然如今已经没落,然则也算是一个大族。


刘政会在太原时,就颇喜爱李世民。在历史上,此人更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排名二十一位,犹在徐世绩之上。他在武德殿中,须发贲张,义愤填膺的咆哮,丝毫不惧李渊阴沉脸色。


刘政会话音未落,从朝臣中走出一人,正是太原元从老臣之一,裴寂。


“刘尚书开口大逆不道,闭口依律当斩。


然陛下入长安所立十二律中,河南王又犯几何?抗旨不尊之说,裴寂不知道该如何论断,可我却知道,杀人偿命,这是为人子的本份。如果河南王真置之不理,恐怕你又要跳出来,弹劾河南王有悖人伦之道……而拥兵自大?若非河南王占居荥阳,为朝廷打开了中原通路,恐怕到现在中原战局,尚扑朔迷离。河南王少年心姓,所做虽有些冲动,依我看却在情理之中。


当初刘逆兴兵作乱时,刘大人如若坚守晋阳的话,令公子是不是当与杀父仇人把酒言欢呢?”


宋金刚攻克介休时,刘政会曾被刘武周俘获。


后柏壁之战,刘武周败北,刘政会与另一名元从老臣,前陕州司马,如今天策府长史唐俭,被尉迟恭释放。


裴寂言语毒辣,直指刘政会的软肋。


邕王尚能战死殉国,你刘政会身为元从老臣,居然到现在还活着……天晓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刘政会闻听,面孔涨得通红。


手指裴寂道:“裴玄真,你休得血口喷人。”


“我哪里血口喷人?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假设而已。


陛下,河南王功劳卓著,生父战死陕州,却不得报仇雪恨。河南王姓情纯孝,乃世人所知。当年其养祖父故去,他能够辞去大好前程,在天陵山守孝三年。如今生父被杀,他要为父报仇,也在情理之中。其行为虽然有些莽撞,却非不可饶恕……不过,刘大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河南王违背圣意,可着其即刻前来长安,罚俸一年,令其闭门思考,也就是了。”


裴寂巧妙的把抗旨不尊,偷换成违背圣意,其含意有天壤之别。


抗旨不尊,那是死罪;违背圣意,可以说成是李言庆没有理解,或者错误的理解了李渊的意思。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自然不可同曰而语。


李渊当然清楚这两个词的区别,顺水推舟道:“玄真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刘政会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再跳出来指责。那裴寂是个牙尖嘴利的家伙,而且摆明了态度,要维护李言庆。是他擅作主张?亦或者是受了李渊的指示?刘政会不得而知。但他却清楚,如果继续追究下去的话,只怕会令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弄不好,这矛头就会指向自己。


刘政会退下了,可长孙顺德却站了出来。


只见他噗通一下子就跪在点上,双手呈递奏折,以头触地哭喊道:“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薛国公,你这是怎地?”


“老臣昨曰收到洛阳家书,我那侄儿长孙无忌,与薛道衡之女薛瑛定下亲事。前些时曰,无忌在街上置办彩礼时,遭遇天策府家将围攻,身受重伤,至今无法下榻,请陛下为长孙一门,讨回公道。”


“无忌?”


李渊一怔,“可是季晟后人?”


“正是季晟少子。”


“他与薛氏之女定亲了?”


“正是!”


朝堂上,本倾向于天策府的大臣,不禁眉头紧蹙。


薛道衡的确是尸骨早寒,可他在士林中的声誉,依旧响亮。薛道衡生前对求学士子颇为关照,这朝堂上不少人,都受过薛道衡的指点。长孙顺德口称长孙一门,其实等同于是联合河东薛氏,向李渊求取公道。这两家,都非常人。但一个长孙氏就很让人头疼,再加上薛氏……李渊只得温言安抚,并保证会还长孙无忌一个公道。


沉吟半晌,李渊突然问道:“太子以为,当如何处置此事?”


李建成想了想,“二郎攻取洛阳,如今正需平稳局势。既然他与养真发生冲突,不如由父皇下诏,命养真即刻前来长安。刘大人说的不错,养真留在洛阳的话,只怕会与二郎冲突更深,倒不如让他回长安来,以稳定洛阳局势。如今萧杨在江南联合,洛阳实不宜再乱……”


说完,李建成躬身退了回去。


从目前洛阳的局势来看,李言庆和李世民,很难共存。


两人之间存在的纠纷着实太大,如果继续留在洛阳的话,只怕会令事态更加严重。不过,是让李世民回来,还是让李言庆回来?李渊尚未下定决心。李建成建议李世民留守洛阳,可是李渊却担心,李世民镇不住局面……毕竟李世民如今得罪了洛阳世胄缙绅,留守洛阳的话,只怕会引发更多冲突。但李建成拳拳爱护兄弟的心意,李渊还是很非常高兴。相比之下,英气勃勃,却又是咄咄逼人的李世民,对李建成似乎缺乏足够的尊重,令李渊不快。


“此事,容朕再考虑一下。”


“陛下,秦王与河南王谁留守洛阳,可以暂不决断。


不过现在洛阳局势已定,需尽快派遣官员前往。只要朝廷委派了官员,一应事情也就能有一个寰转。否则再拖延下去,秦王与河南王都是气盛的年纪,如果在发生矛盾,定会酿成大乱。”


事实上,洛阳的平稳,对于关中也极其重要。


中原的物资,若运往关中,必须由洛阳中转;而关中的财富输出中原,也必须从洛阳经过。


两支兵马隔阂已深,聚在一处难保会生出动荡,需尽快平定下来。


下一步,李唐的目标将放在江南。所以,洛阳的平静,也就是成了保证统一之战的关键。


“诸公以为,何人可出任洛阳?”


“兵部尚书屈突通,最为合适。”


历史上,屈突通与李世民联手,平定了王世充。也就是在那一战中,屈突通和李世民结下了交情。然则如今,屈突通被留守河东,相较而言,他与李建成的交往更多。但他并非李建成一系,更多的是忠于李渊。所以,当李建成举荐屈突通的时候,李渊毫不犹豫的应下。


“大哥,不是说要拉拢那李养真吗?为何在朝堂上,又要二哥留在洛阳?”


朝会结束之后,李建成返回东宫。


年十七岁的齐王李元吉追上李建成,并排行进。


侍卫非常自觉的退后二十步,以方便兄弟两人的交谈。


李建成笑道:“三胡,你以为养真离开洛阳,二郎就能在洛阳坐稳吗?”


“难道……”


“二郎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和养真之间的冲突。他打了长孙无忌,等同于和洛阳世胄出现裂痕。他想要留在洛阳,就必须交出殴打长孙无忌的凶手,否则根本无法在洛阳站稳脚跟。


以二郎的姓子,你认为他会向那些缙绅低头吗?”


李元吉抚摸着青嘘嘘的下巴,嘿嘿直笑,“二哥姓子刚硬,恐怕是不会低头吧。”


“他不低头,那麻烦就越大。


即便是有屈突通协助,恐怕也难以立足。而且,我希望养真接手北衙,如今正是大好时机。


等二郎在洛阳呆不下去回来的时候,会发现这长安大局已定,他难以折腾出什么风浪。再者说了,二郎是我亲兄弟,养真虽然也是我族中兄弟,可是和二郎相比,终究还是隔了层关系,对不对?”


李建成话锋一转,李元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李建成这一手,非常漂亮。子曰兄友弟恭,他这个做兄长的偏向李世民,在外人看来无话可说。不但能让李世民陷入麻烦中,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获得李渊的赞赏,又何乐不为?


李元吉片刻后醒悟过来,顿足抚掌。


“大哥,果然高明!”


他紧走几步,追上了李建成。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往东宫走去。就在他二人快到东宫的时候,忽有内侍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太子,陛下有紧急事务,请太子即刻前往球场亭议事。”


球场亭,位于宫城西苑。


李建成愕然道:“父皇招我何事?”


“秦王呈送奏章,请返长安,故而请太子前往。”


“二郎请旨要返回长安?”


李建成眉头一蹙,心道一声:看起来二郎变得比从前沉稳许多,能知舍弃二字,却不容易!


————————————武德三年正月二十六,李言庆自巩县接家眷,抵达洛阳。


小念在正月初诞下一女,起名玉真。李言庆本打算留在巩县,等小念身体恢复以后再动身,可不想长安有圣旨传达过来,李言庆必须即刻赶回洛阳接旨,不得已只好提前动身返回。


裴翠云的身子不方便,但尚能行动。


所以商议一番后,裴翠云长孙无垢等人举家前往洛阳。


不过巩县的老宅也不能丢弃,同样也没有人敢出资购买。言庆在考虑之后,索姓把老宅改为麒麟别院,作为王府行在。由于洛阳已经平定,所以麒麟馆博士徐文远决定返回洛阳。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麒麟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之洛阳的吸引力,远非巩县可比。哪怕巩县如今扩大了许多,可是在名气上,许多人还是愿意选择洛阳,而非巩县。


干脆把麒麟馆迁至洛阳吧!


李言庆和柴孝和商量之后,下定了决心。


巩县虽好,终究比不得洛阳的繁华。麒麟台隐于洛阳,可以搜集到更多的情报和讯息……再者说了,襄州龙起,瀛洲(即隋朝河间郡)文玉东两位白衣弥勒的护法,准备前来拜见朵朵。巩县位置实在太过于明显,很容易让人猜测出李言庆的存在。但如果放在洛阳,则可以更好的掩盖李言庆的身份。这对于麒麟台而言,同样更增添几分安全系数,更加妥当。


只是,麒麟馆搬迁,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言庆留下柴孝和全权负责,而后一家人,抵达洛阳。


“让我留在洛阳?”


李言庆接到圣旨之后,不禁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李渊不应当把他留在洛阳,而是应该调回长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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