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湖蓝挑线苏绣小袄群的高挑女子牵着小女娃走来,很是阴森道:“还有待观察。这对姐弟出现的时机很是凑巧,行为也有些不寻常。”
汉子闻言立即应下,又回了一些这几日观察得来的情报后,才转身离去。
待得汉子走后,裙装女子这才幽幽的瞥了一眼男子,警告道:“就算那女子真没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许你与她来往。你别忘了,这些日子与她接触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仇家尚且没找到,我们若就此暴露,囡囡就危险了。”
男子委屈的眨眨眼,捧着心口蹲下,做出哭壮,挤眉弄眼对小女娃道:“囡囡,哥哥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点儿自由也没有。”
小女娃瞪着圆溜溜的黑葡萄大眼,歪着下脑袋思忖片刻,很是认真的回到:“那我就每天抓米喂哥哥,还让姐姐摘来树枝逗哥哥玩。”
她以前养过一只小雀,每天就是这么跟小雀交流的。
小女娃话声刚落,原本正阴郁着一张脸的女子瞬间便换上了小脸,同样俯身,摸了小女娃小脸一下,道:“那我得砍根大点的枝条,每天让大虫子帮你逗弄这只金丝雀。”
女子的声音很轻,略低沉,却非常好听。
男子听了女子的话之后,气得腾地一下站起身,伸出骨戒分明的双手,狠狠的蹂躏了一把来不及起身的女子的脑袋。
小女娃见状,清脆的小声便又成串传出,听得即将进村的孟戈也微微带出了笑颜。
小溪边的一片合欢树下,调皮的牧童将牛拴在树上,全都赤裸了身跳到微凉的溪水里边摸鱼。
合欢树下的草儿早就被牛啃得只剩一小节梗,好不容易才冒出的一点小绿芽再次被祸祸,想来来年春天这一片怕是最平整不过了。
那些孩童见到孟戈,全都惊慌的寻地躲起来。家中长辈跟他们说过,孟戈是个女子,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穿了男装罢了。
然而乡下的男装女装也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怕是男子的腰带跟衣裳的颜色。
反正都是裤装,乡下人或许会给十二岁以上的女子衣裳稍稍收点腰,开扣的地方也不大相同,其他的就没多大区别。
孩子们还没多少男女观念,并不认为孟戈穿的是男装。他们只当孟戈不穿裙装。
孟戈看着闪躲的孩子们,无奈的笑了笑。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
这些日子,她经常这样,不知不觉就会走岔了道,总会打搅到某些人。
她想,她应该是在走神,在想一个人,一个再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有些人虽说放下了,却忘却不了。哪怕深知不会有结果,自己仍会抑制不住的想他。
不知那个人可曾有一时半刻想过自己。
或许会想的吧,只是越想越会觉得自己眼瞎,竟看上这么个货色。
“孟戈,你这是在想什么?你不是要回家么?哎,我说你怎么往山里走了呢。”
正想得入迷,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期然响在耳畔。孟戈瞬间收拢了涣散的意识,往生源望去。
“邢大哥,你怎么来啦?”见到邢凡,孟戈既意外又欣喜。
邢凡拍了拍不耐烦的马儿,笑道:“一直都想来看看你们,这不才抽出几天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