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是不成的。这个时代,阶级意识是那样的明确。他们不过是几个山野孤儿,凭什么跟这几位贵公子平起平坐。
于是,孟戈便平静而诚挚道:“几位公子,我真没有生气,也没有甩脸子,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该干嘛,今后该怎么做,并且正在执行。咱不过是一个伙头兵,与几位公子还真不能之前一般相处。”
几人看着孟戈认真无比的神情,俱都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要说是他们误会了孟戈,那他们之前的行为算什么?意思就是同意孟戈这么个无名小卒在他们跟前没大没小?
还是,他们根本就忽略了孟戈他们的身份,将他们划入了兄弟的界限之内?
倘若真想让孟戈跟他们没大没小,不受身份束约,那以后要怎么管制她随性的行动?
然,真要是把孟戈当成兄弟,他们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似乎的某种信任,知无不言的那种信任。
只是,他们觉得孟戈不需要他们住这样的兄弟。哪怕现在他们跟孟戈能相处得挺好,却也仅止于友好罢了。
是的,之前孟戈始终对他们友好而疏离,不是恭敬,却从不曾亲密。
只是,现在孟戈的这一种完全疏离,并且全心全意的恭顺与敬服,倒是让他们一点儿也不舒坦。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别的士兵对他们,也是这般的态度,甚至于多了一些崇敬,他们也没有过这种想法来着。
难不成,这是因为他们跟孟戈他们朝夕相处,才会产生的情感?
不管王衍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思,孟戈确实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按一按自己这颗已经有些飘飘然的心,告诫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冲动自以为是云云。
看着复又陷入沉思的孟戈,王衍几人对视一眼,就叹息着推了出去。
到了帐篷外边,拐入了另一边的营帐,孟戟才忍不住问道:“王二哥,你说虞飞那小子是什么意思?别说是虞飞了,就是那个虞扬,对我们也不热切了。难不成,他们当真要跟那些人一般,对我们只剩恭敬?”
王衍点点头,回道:“正是如此。想来,虞飞自己也意识到最近她做了许多僭越的事情了,因此要调整自己的心态。”
这是王衍唯一能找到的借口。然却是真相了。
孟戈还真是在为这件事烦恼呢。她一来,为了能站稳脚跟,就做下了这么多是事情。
那种,连几年十几年老兵都不肯轻易提出来的事情。
比如打渔打猎,又如搭棚种暖棚菜,还有来年开荒种田等等。
再就是,她积极的捡来许多的调味料,又跟邢凡商量着弄来了不少的盐,弄了不少可供保存的熏肉风干肉等等。
这些,看起来不过都是一些日常,却跟大营的生计息息相关。
军营的伙食上去了,人有劲儿,精力充沛,打起仗来自然勇猛非常。
再来嘛,这粮食能自给自足,后援上也跟了上去,大家打起仗来就后顾无忧,又无需跟百姓抢粮,造成心理负担。
可见,孟戈的无心之举,简直就起到了精神领袖的作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