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瑞侧脸看着诗人,一条锁链慢悠悠的蜿蜒伸出,如同舌头般逗弄诗人的面具,她笑着说:“这可不是他第一次将东西刺入我身体里了,一开始有些痛苦,但事后我却为此而沉迷,你想要试试这样的法子吗?法师?”
史德利歌尔背脊发凉,伸手轻轻推开锁链,说:“你的身体显然经过魔法改造,看起来是某种恶魔或者魔鬼的手笔。那些锁链之所以听你的控制,是因为它们直接和你的大脑相连。那个实施手术的人甚至能够借此操纵你的思想,林格瑞,难道你不觉得愤怒吗?”
林格瑞忽然大笑起来,拼命摇头,说:“愤怒?生父亲的气?哈哈哈,我为什么要生我父亲的气?他让我获得了生命,让我能够在这世界上完美的保护自己,我对他只有感激,事实上,我甚至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他的小兄弟,如果他有的话。。。”
诗人感到恐慌,林格瑞显然是人类,而她的父亲恐怕不是,什么样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做这样的事?疯狂不足以形容这样罪恶的行径。
他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真的关心你,他不应该把自己的女儿打造成这样的。。。。。。”
林格瑞眨眨眼,笑道:“怪物?”诗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林格瑞平静的说:“我的亲身父亲是平凡的人类,但在我眼中,他却是个恶魔,他酗酒,粗鲁,性如禽兽,只要他回到家里,他就会殴打我的母亲,并当着我母亲与妹妹的面侵犯我。我身体最初的伤痕就是他留下的,我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留下的种,他狠狠殴打我的肚子,让我失去了骨肉,我从此不能再生育。”
诗人喃喃说:“罪人啊,你的无知究竟能到达何种荒唐的地步。我在天注视着你的罪恶,为你的堕落而心痛。”这是亚山教义的片段。
林格瑞大笑起来,说:“等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搞我搞得筋疲力尽,猪一般的脸上带着最愚蠢的笑容,毫无提防的睡着了。这对我而言是个好机会,我绑住他的手脚,用刀割掉了他的小兄弟,让他如同猪猡一样嚎叫,我切碎了他的宝贝,在他胯下的伤口上丢下幼鼠,这些小家伙好奇的钻来钻去,慢慢沿着伤痕不停啃食。哦,你应该听听那惨叫,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歌声。”
史德利歌尔感到一股复仇的快感,他并不排斥这样以暴制暴的方法,事实上,他想要为此鼓掌叫好。
林格瑞又说:“我用你所能想象的一切方法折磨他,最开始,他威胁我,说等摆脱之后,他会变本加厉的还债。之后,他哭的像个女孩儿,就像我以前哭泣着哀求他那样,他反过来哀求我。最后,他开始用理性劝说我,他说:’想想吧,林格瑞,想想我为这个家做的一切,我带给你们银币,面包,衣服,还有保护,没了我,你们很快就会沦落到地狱中,放了我,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做?”
“我看上去会那么傻吗?我厌烦了他的声音,割断了他的喉咙,眼睁睁看着他咽气,随后坐在血池中,静静等待母亲归来。”
史德利歌尔感到有些口渴,光是想象那样的场景——浑身血迹的尸体,血池中孤零零的少女,以及不断滴落血池的血滴声。。。。诗人勉强抑制住自己嗜血的渴望。
林格瑞说:“我的母亲回来,神情可怕极了,像是被巫婆附体的死人,她掐住我的喉咙,开始用力毒打我,等我奄奄一息之后,她将我抛上了大街,冰天雪地之下,我倒在地上,静静等死。至今为止,我依旧在想象那时的景象。”
诗人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林格瑞面带微笑,说:“你很关心这些细枝末节,法师。她是个懒鬼和酒鬼,没了我父亲,她就会饿死。她一直在用我和妹妹拴住我父亲,就像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一样。”
诗人点了点头,说:“我为你哀悼,林格瑞。”
林格瑞眼眶忽然红了,她说:“我的肌肤大范围冻伤,即使有人救我,我也活不下来。就在这时,我见到一个紫色的幽影从半空中飘过,它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视线模糊,隐隐约约觉得那是地狱的天使。”
她的口气变得如此阴森而苍凉,诗人觉得不寒而栗,他问:”它就是你的创造者?“
林格瑞点了点头,说:”它并非来自地狱,而是来自天堂,它并非什么弃誓者,而是行走在凡间的诸神异类,它被称为痛苦之源,但也有崇拜者将它称为祸乱之源,因为它创造了无数像我这样的怪物,每一个之前的命运都不比我好到哪儿去。它让我们获得了重生,法师,它对我们而言,就像是天父一样神圣。“
祸乱之源,无论它是什么东西,能够创造出林格瑞这样怪物的家伙,足以媲美恶魔领主,甚至在他们之上。
创造生命,那是诸神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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