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有些发懵,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听了听她的心声,脱口喊道:“上帝!你是认真的?”
韩赛尔垂下头,嘴角扬起,说:“我还记得在玫瑰山脉的时候,在奥斯特王子母亲的晚宴上,你拉着我的手,穿过一条条走廊,终于找到一个没有上锁的空房间。我至今没有忘记那个晚上,特力德,或者说,拉比克。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显得那么热心肠了,你。。。。始终没有忘了那一夜。我们一直狂野的做到了早上,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一共来了六次。”
诗人用惊慌失措的语气喊道:“忘了那事儿吧!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如果你看见我面具下的脸,只怕你会尖叫着躲开。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再回到天水城去了,我现在只是一介流浪法师而已。”
阿兹瑞斯带着理解的表情,大手拍了拍诗人的肩膀。
韩赛尔梳理着头发,遮掩着说:”我也。。。。不在乎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只爱西德尼一人。“
她那起伏不定的心跳可说了实话,特力德与西德尼,两人的身份几乎相当,特力德如果更加可靠,她无疑会毫不犹豫的投怀送抱,但诗人适时泼了冷水,她也立即改旗易帜。
他们离开凶暴野象的尸体,诗人在不远的丛林空地召唤来了魔邓肯豪宅,这里是巨象的地盘,暂时不会出现别的野兽,他们可以安全的休息一段时间。
过了不久,西德尼醒了过来,韩赛尔经过短暂的休息,开始继续为他疗伤。她对治疗的流程很有一套,不像法师那样,仅仅通过治疗术治愈伤口。她用经过亚山祝福的小刀割开西德尼的伤口,把药水涂在上面,西德尼急促的喘气,死死忍住剧痛,但他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气和坚强,居然勉强带着微笑。
他笑着说:“亲爱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我觉得我强壮的像一头熊,即使不进行这痛得要命的消毒,我相信我的伤势也很快能痊愈。”
韩赛尔替他抹汗,轻吻着他的侧脸,说:“那是半吊子法师们的误解,他们总以为用法术治疗之后就万事大吉,我毫不留情的指出,这样粗陋的治疗方式,只会留下不可预知的隐患,让伤者在未来承受更糟糕的痛苦。”
诗人好奇的看着一切,心想:这倒是新鲜的说法,也许牧师们怕被法师们抢了饭碗,所以发明了一套装神弄鬼的手续。我受了这么多的伤,可从来没对伤口消过毒。
他听了听西德尼伤口的声音,发现消毒药水涂抹上去之后,发出细微的泡沫破裂声,看来药水确实在与体内的某种东西进行着反应。她们这一套法子,很可能并非多此一举。
西德尼开始唾沫横飞的回顾起刚刚的战斗,他先狠狠夸大了一番巨象的残忍和可怕之处,就好像他说的不是凶暴野象,而是一头太古巨龙。随后,他反复强调自己在战斗中的果决和敏锐,并不厌其烦的细述战斗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他嘲弄巨象在这一过程中做出的愚蠢反应,衬托自己的英明睿智,但他很快意识到——贬低敌人就是贬低自己,于是他再一次夸奖起巨象的伟大,而他则是征服这头不可战胜怪物的英雄。
诗人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得了吧,西德尼,巨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怪物,而且这头巨象还不够巨大,根据古书记载,真正庞大的巨象足足有十五米高,二十五米长,连巨龙都不得不绕开这样的怪物。“
西德尼哈哈大笑,他说:”如果我眼前出现这样的怪物,我不介意拿它试试我的利刃。“他拍了拍诗人的肩膀,说:”特力德,或者。。。拉比克,我必须谢谢你在一旁鼓励我,如果不是你,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体内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如此惊人的天赋,还有如此无畏的勇气。你的法术也起到了一点儿作用,为此,我必须诚挚的谢谢你。“
要不是我的法术,十个原来的你,还不够这巨象往屁·眼里塞。诗人忍不住想,如果你带着这样盲目的自信,下一次遭遇敌人的时候,很可能就是你的忌日。
但诗人没有将这话说出口,西德尼此刻需要的是鼓励而非劝阻,如果他当头浇下冷水,说不定他又会变得缩头缩脑,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成为战斗上瘾者,毕竟后者不用诗人如此操心。
也许诗人应该继续营造这样的假象,让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用西德尼来隐藏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实力。西德尼能够从中得到荣耀和信心,而自己也可以更方便的达到此行的目的。
问题在于,这样的假象能持续多久?
本文由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