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别的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从今以后,只要你们不介意,你们的伙食,都由我承包了。”
本他们家世好,自身又特别优秀,别的方面苏漪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她思忖半天,决定给他们当免费厨子,管他们吃喝。
“谢什么?本来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不是因为我们的疏忽,您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不过,苏女士,您说真的?”吉姆回味起红烧排骨和拍黄瓜的爽辣又鲜美的滋味,咽了口口水。
安娜眨巴着星星眼凑到苏漪面前,“您真的愿意一直给我们做饭?我们的食量可不小,您会很累的。这样好了,我给您请几个帮厨来,给您打下手。这样您也能轻松些。苏女士,不知道您之前炖的是什么鸡?那鸡肉的肉质简直绝了!我在米国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如果可以,今晚能麻烦您再给我们炖一只,不,炖三只吗?”
本笑吟吟的:“苏女士,我们也没做什么,您不需要这样。您承包我们的伙食,多吃亏啊。早知道,我们可是大胃王……”
谢丽尔、安娜和吉姆闻言,立刻对本怒目相向:“你闭嘴!”
谢丽尔抱着苏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跟她撒娇:“苏女士,您愿意给我们做饭吃,我特别高兴!比我当年考进哈大医学院还高兴。只是最近还是算了吧……”
吉姆急吼吼道:“什么算了?!人家苏女士自己愿意,你多什么话!”谁也不能剥夺他品尝美味的机会!
没吃苏女士做的菜之前,他不知道华国菜这么美味!周围的人对华国一向不大瞧得上,他们家的人,也不屑吃华国菜。
现在吉姆特别扼腕,这些年,因为偏见,他错过了多少美味?
想想都心痛到不能呼吸了。
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可以每天幸福地吃可口华国菜的机会,不管是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与美食相会!
这世上,唯有文字和美食不可辜负。
对于吃货吉姆来说,美食比文字还要重要一些。
人类只有吃饱喝足了,才会有力气和精神进行学习与创作。
安娜听了谢丽尔的话,本来也挺不悦,可当她顺着谢丽尔的目光,看到苏漪绑着绷带的手和脚,马上就理解她的意思了。
此刻,她听吉姆不满地嚷嚷,抬手在他脑后勺拍了一巴掌:“蠢货!你没看到苏女士受伤了?难道你让苏女士带伤给你做饭?你好意思吗?!”
本也谴责吉姆:“安娜说的没错。吉姆,你太没人性了!”
谢丽尔也给了吉姆一个鄙夷的白眼:“你真是太不会体贴人了。难怪没有女生愿意跟你交往半年以上。”
吉姆:……这时候拿他的伤口说话是几个意思?!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本转头对苏漪笑得十分和煦:“苏女士,您先好好养伤。等您把伤养好,我们肯定上门叨扰。到时希望您不要嫌我们太能吃。”
把车开得很稳的吉姆心里很委屈:他就是吃亏吃在太老实上面了。
要是他有本一半的心眼,也不至于叫安娜和谢丽尔欺负得无法翻身。
现在连苏女士都知道他经常失恋了,叫他多没面子啊。
苏漪看吉姆委屈地扁嘴,心中好笑:这位大作家,真是孩童心性,看他的脸,就能读懂他的心。不过很讨喜就是了。
“好啦,你们都不要欺负吉姆啦。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今天我们家就会有人来,到时我只管开口,让她们在厨房做事。你们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提前和我说,我好安排。我们家的人吃不惯西餐,以后可能要辛苦你们跟着我们华国菜了。”
本他们四个立马异口同声回她:“一点都不辛苦!我们也喜欢吃您家的华国菜。”
……
苏漪回到家,在门口,便被挂着黑眼圈、眸子含水的心心堵住,“妈妈,您怎么伤成这样啦?很疼吧?”
“还好。”苏漪看女儿的眼泪跟暴雨似的,不断下落,忍住泪意,笑着劝她:“好啦,妈妈这不是好好的,你都是大姑娘了,别哭啦。再哭,大家都要笑话你了。”
“我忍不住嘛。”心心边哭边问苏漪:“是谁伤的你?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他已经被抓进警局关起来了。别管他。宝贝,你这一晚都没睡吧?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学校报到,你先回房睡两小时……”
“我睡不着。”心心牵着苏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她进屋,“您睡,我不睡。我守着您。”
“报到的事儿,理查德哥哥和琳达姐姐说了会帮我,您安心休息吧。”
“理查德,琳达,谢谢你们一直陪着心心。报到的事儿,也拜托你们啦。”
“这都是小事,不用谢。”理查德担忧地对苏漪说:“之前吉姆打电话回来,跟我们说您被人伤了。当时琳达正在接您丈夫打来的电话……”
苏漪按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他知道我受伤的事儿了?我爱人有没有说什么?”
琳达回她:“他说要马上飞过来。让我们先代他照顾一下您和心心。”
其实,肖义的原话是:看老子不过来手撕了那个混球!
苏漪叹口气:被他知道这事,也不知多担心她。
她问琳达:“我爱人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该不是费老他们几个或者孩子们,出了什么事儿吧?
琳达看她着急,跟她解释:“您爱人打电话来,就是单纯地想跟您聊聊。他担心您和辛迪到了异国他乡,睡不好觉。可因为理查德骤然得知您被醉汉伤了,声音太大,叫您爱人听到。他挺担心您的,苏女士,这您要不要马上给他回个电话?这会儿他应该还没有上飞机。省得他担心您。”
苏漪:“是该给他回个话。琳达,理查德,还有本、吉姆、安娜和谢丽尔,这一晚上,辛苦你们了。”
“因为我,害大家都没能休息。现在我也没什么大碍,你们快回去补个觉,养养精神。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你们就不要在外面吃了。”
“好的。”理查德他们自然没有二话。
苏漪让心心扶着,上楼坐在床头,给肖义回电话。
“肖大哥,是我。我没什么事儿,好着呢。你别担心。真没事,没有骗你,不信,你问心心。”
苏漪把电话给女儿,冲心心使了个眼色,让她帮自己骗肖义,省得他不放心,大老远地跑过来。
心心自然顺着苏漪的话说,肖义听了,更加不放心。
虽然苏漪说话的声音挺正常,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绝对没有她说的那样好。
而且,之前他也听到理查德骂人,知道有个醉汉欺负了他媳妇。
“小苏,你先躺下来睡一觉。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我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最多过两天就到。你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撑着。那个醉汉现在怎么样了?”
“警方把他送医院了。”苏漪听肖义的语气,知道蒙不了他,老实跟他说:“本、吉姆他们帮着我狠狠收拾了他一顿,把他揍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让救护车拉进医院了。我就受了点皮外伤,扭了一下腿。都是小伤,你别太担心。”
“嗯。媳妇,委屈你了。早知道你会碰上这种事儿,我就陪你过来了。”
肖义的声音沙哑,听得苏漪一颗心甜又软,“其实也没有很委屈。大家都在帮我。肖大哥,我们的邻居都特别好。我决定以后每天给他们做吃的,报答他们。这次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我真的要摊上大事。”
“光请人家吃饭,会不会太小气了?我过来时带些江南的丝绸和景镇的瓷器过来吧。米国人挺喜欢这些东西。”
“也好。我有点困了,不和你多说啦。再见。”
“两天后见。”
肖义挂断电话,转眼就给严二去了电话,让他帮忙跑腿买些上好的丝绸和瓷器。
跟严二说好事儿,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
睡觉的肖义站起来,伸个懒腰,连打了几个呵欠,他正准备回屋躺躺,就听周师母在书房外喊他。
“阿义,谭君彦和他爸爸带了好多礼物来咱们家,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谈。一定要见你……”
肖义开门,浓眉紧皱:“他们跟我有什么好谈的?不见,让他们带着东西回去。”
周师母搓搓手:“要是能送走他们,我就不来找你了。阿义,是不是小苏她们在米国遇上什么事儿了?我听陈老说,你又订了机票。”
“师母,您别担心。她们都没事。就是看不到她们,我不习惯。想过去陪她们住一阵。”
“那这边公司和工厂的事儿,你都不管了?严二和巧巧知道吗?他们没跟你闹?”
“他们都知道,也表示理解。师母,我看您穿这身衣裳,是要去公园跟人练太极吗?大家都在等您,您快去吧。我去把谭家父子打发了。”
“成。你好好跟人说话。切记,以和为贵。”
“嗯。”肖义把周师母送出去,转道去会客室,面无表情跟谭家父子打招呼:“不知您二位稀客此次登门,所为何事?我还有事要办,请你们长话短说。”
谭爸爸叫肖义的冷脸和冷语堵得心塞,很想拂袖而去,可儿子拉着他不让他走,还拿不去部队的事儿威胁他,叫他一个头两个大。
“实际上,我们这次来,是想和您谈令嫒和我儿的婚事。不知道您怎么才能同意让他们定亲?”谭爸爸两头受气,心情很不好,说话的语气也不太中听。
肖义愣住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和谁的婚事?”
谭君彦腆着笑脸道:“当然是我和心心的。肖伯父,我对心心一片痴心,您也是知道的。我也明白,因为我之前办的那些不靠谱的事儿,让您对我颇有微词。我可以向您发誓,我是真心爱慕心心,想跟她白首偕老。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心心嫁给我,我肯定不让她受一丝委屈!我爸爸、爷爷、奶奶都听我的。我喜欢的人,他们也喜欢。是不是啊?爸,你表个态呗。”
“是啊。”谭爸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皮笑肉不笑。
肖义见状,气笑了:“小谭同学啊,你还是别说笑了。我们心心跟你,差距太大,不合适。定亲什么的,甭提!我不乐意听。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对了,把东西全带走啊。”
谭君彦急急跑过去张手拦住肖义:“伯父,您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爱心心,想跟她在一起,对她好。您到底对我哪儿不满意,您说。我改还不成吗?”
肖义心情坏透,说话一点都不委婉,毒舌道:“那你怕是要重新投个胎了。”
谭君彦:……
谭爸爸听了,气急败坏地指着肖义的脸:“肖先生,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君彦哪里差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若不是君彦坚持,我们才看不上你们家的小丫头呢!”
肖义冷笑着拍了下桌子,“既然你们看不上我们心心,还带着礼物上我家求什么亲?赶紧带着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你们!”
“肖伯父,您别动怒。冷静听我说……”
“闭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君彦,你要还是我儿子,就立刻跟我走。”
“爸,您能不能别闹?”谭君彦急得上火:“来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您这会儿别拆我台,行不行?”
谭爸爸:……这个逆子,怕是要气死他。
“行。你不走,我走!”谭爸爸走之前放了狠话:“谭君彦,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同意你跟肖家女儿的婚事的。”
“部队那边,你爱去不去!不过,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去,就别回家了。我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