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站在高处将下面的形势尽收眼底,所有一切了然于胸,便轻身一纵,飞跃而下,如一只翩跹蝴蝶飘然落地。
他现在是一个长袍雅士打扮,白衣袍服,白色纶巾将乌黑发丝束于头顶,两溜同色白绸与长发齐垂脑后。随着飞身落下,带起秀发飞舞白袍猎猎,真有一番仙侠风范。
还没走近,就听到在这条石板路延伸的尽头传来无比嘈杂的声音,仔细分辨,还能听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她这人最听不得将女人逼上绝路的哭号,脚下微微着力,便飞奔向前。
石板路从一座座带着沧桑和悲凉气息的石头牌坊下穿过,无数村民扛着举着棍棒扫帚烂菜叶子站在道路两边,一边叫骂着一边将手中的家伙事朝在中间的女人身上招呼去。
女人头发散乱,满脸血污,棍棒一次次落在她廋弱的身上发出梆梆梆的钝响,换来她一次次要紧牙关和眉头紧皱,可是眼中的坚毅支撑着她仍旧一点一点朝前面爬…准确地说是挪。
不管是怎么回事,你要真不待见直接打杀了啊,让人家这样去爬牌坊,还故意在两旁仗打,简直是吃多了撑的。
梓箐正要喝止,却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比她更先叫出来:“都给我住手!”
恰时,一个红衣胜雪的女子从远处掠空而来,脚尖在牌坊上轻点一下再次纵身一起,同时手中长剑唰地朝下方斜刺刺砍去。
她掌握好角度和力度,看似气势恢宏,其实并没有伤到人。
如此气势终于将群情激愤的人震慑住,安静了下来。
红衣女子翩然落到道路中间的妇人身旁,半蹲下,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脉搏,白皙纤指从对方身体上轻轻滑过,她没有急着将对方扶起或者问“有没有事,痛不痛”这些没意义的说辞,而是直接从腰间抽出一张治愈符纸,用食指中指夹着竖立面前,口中念着咒语,另一只手捻诀,符纸化作一道黄光落在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妇人身上。
片刻,妇人才缓过一口气,偏头看向旁边的女子,“你……”
女子说:“我暂时用治愈符稳住你身上的伤势,不过若要痊愈还需要时间静养。”
梓箐静静地站在路的另一头,看着女子英姿飒爽地朝前面临时搭建的高台走去。从红衣女掠来瞬间,她就认出对方的气息了,不是那晚在道魔之争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师姐”是谁。
不等那个别气的差点岔了气的白胡子族长发作,“师姐”便朗声问道:“是你们村请的除魔师?”
除魔师?来不及讨论刚才她为什么要打断他们惩罚这个失德妇,还是全村的性命事大。
一个略微富态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恭敬一揖,道:“的确是我们村发出的降魔贴,请问阁下……”
曾经请了好几个听说很有名望很有本事的道士法师,都是男子,穿着八卦道袍或者金丝镶边的袈裟,至少看起来就像那么回事。可是眼前的女子…最多不过七十八岁,若不是刚才被对方那如虹一剑震慑住了,此时早已喝令将其赶走了。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除魔师,带我到事发地点。”
“呃,这……”
“这什么这,你们这里生气都快被吞噬干净了,到时你们一个个都成为行尸走肉!还不快点!”
“师姐”脾气一点都不好啊。梓箐眉梢微挑,抬步跟上众人,她不是不相信对方有摆平这里的实力,而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能生吞人的生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