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内,雷狄傲坐在沙发上面,麦悠然蹲在他的面前,认真地帮他包扎着伤口。
碎玻璃划破了他额头和手背,她认真地帮他消毒,清理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不用缝合了。”
雷狄傲没有说话,黑眸一片深邃阴暗。
“那是什么人?”麦悠然给他处理好伤口,爬到了沙发上面,坐在他的面前。
“你不用知道!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他的声音低沉。
麦悠然怔住了,初见面时的欢喜被他这种冰冷而无所谓的语气给打击得烟消云散,她放下一个女人的自尊,不远万里的,满世界地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居然还在说你不用知道!!
心里的愤怒立即就涌了上来,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不用知道?雷狄傲,我在你心目到底是什么?一个讨厌而粘缠的女人是不是?一块想甩也甩不掉的橡皮泥是不是?五年前,你用那种残忍的方式甩了我,然后不辞而别,这一消失就是五年,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居然还跟我说我不用知道?好,我承认,是我下贱,我不该来找你的,我早该找个男人结婚生子,把那段该死的跟狗屎一样的感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麦悠然越说越气,将手里的纱布重重地摔到桌子上面,气愤地站了起来,匆匆地往外走。
混蛋,该死的混蛋,既然不拿她当回事,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表白求婚?他以为她是他的专用备胎吗?除了等待他的临幸,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吗?
“别走!”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长长的手臂将她扯到了怀里,拥得紧紧的,低沉而忧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挣扎着,生气地扭动着身子,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毫无知觉似的,任由她发泄着,一双手臂拥着她死也不放开,看着他手背上的纱布又重新染上了鲜红,她不忍心再折磨下去了。
心里却是拼命地骂着自己,麦悠然,你这个没出息的女人,你为什么就死也不肯放开他?
“别走,宝贝!”
他似梦呓一般地呢喃着,那样热烈的情话说出来,她听到心里却是异常的温暖,一股热热的激流在心里流淌着。
多少年了,那一声宝贝,似梦如幻一般。
“雷狄傲,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孩子,一个是你,我最爱的男人,你差点撑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满世界的找你,为的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爱没有错。狄傲,你告诉我,我爱错人了没有,爱错了没有?”
如泣如诉般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呜咽出来,一声比一声沉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灼热的唇瓣贴在她的颈窝,声音暗哑低沉。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他慢慢地将她翻转过来,双眸凝视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低下头将她揽到了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衫,两颗心都在失去节奏地跳动着。
她爱错人了,他不是一个值得她爱的人。像她这样优秀的女人,应该找一个安稳体贴的男人,或者当年的欧阳文彬更适合她。
是他的痴心妄想害了她,这些年来,他也满世界地漂着,今天在意大利,也许明天就在日本了,他成了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无法给她安稳的承诺,只能躲着逃避着,远远地离开她,才能让她幸福。
可是,当他真正的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无法控制自己地想要将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低下头,亲吻着她流泪的俏脸,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没有爱错人!”他恍忽着说道。
“那你,不要隐瞒我……我知道,你的离开肯定是有理由的,无论那是什么,都请说出来,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
她焦急地望着他,她满世界的找他,心里早就做好了跟他同甘共苦的准备。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麦悠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刚才枪战的阴影还在。
雷狄傲拉开门,耿严的身影站在门外,看到麦悠然的时候,向她点了点头,“麦小姐!”
“主人,警察搜过来了,我们必需马上离开。”
“带上我一起走!”
看到耿严与雷狄傲脸上肃然的表情,麦悠然知道事情可能非常麻烦了。
“你带着大伙先走!”雷狄傲给耿严下了命令。
“但是,主人,你……”耿严一脸的焦急,但是目光留在麦悠然的脸上时,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先带着众人从疏散通道快速离开。
雷狄傲关上房门,低头看着麦悠然,“别担心,房卡是用你的绿卡登记的,他们不会查到你的头上。你先在这里呆着,等事情平息了,我再回来找你。”
他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亲吻着,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转身就要出去,麦悠然不甘心地跟了出来,伸手拽住了他的衬衣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