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的计划万一被识破,情急之下,窦家有可能无奈之下让我嫁入魏家。那时候我们就只能背水一战。让段护卫等人护了我的周全,然后我们再和窦家讲条件,逼着他们答应我从此不再嫁人。”
说到这里,窦昭不免有些嘘唏。
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她就和窦家撕破了脸,恐怕需要花很多的情力,付出很大的代价来修补和窦家众人的关心,要知道,西窦那一半的财产,是以陪嫁的形式划到她名下的,东窦完全有理由一直帮她打理着那一半的财产,直到她出嫁才拿出来。
她现在的所谓的自在,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却是较不得真。
陈曲水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不由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窦昭道:“我准备让槐树胡同的马车夫出来作证,窦家之所以让窦明代我嫁到济宁侯府,是因为窦家已经和纪家说好,等窦明出嫁之后,窦家就会正式和纪家结亲,然后财拿出纪家送给窦家的纪见明的庚贴为证。”
难怪小姐说要让严朝卿服着安置一个人。
那马车夫如果出面为窦昭作证,不要说在窦家呆下去了,就是能不能活命还得两说。
陈曲水动容:“小姐是怎么说动那马车夫的?小姐又是怎么拿到纪见明庚贴的。”又觉觉得槐树胡同行事有些鲁莽,“……您和魏家还没有解释婚约,他们就敢接受纪见明的庚贴。”
窦昭咧了嘴笑,道:“纪见明的生庚八字,只怕还要请陈先生费费心。到是纪家老太爷的笔迹,我曾在纪见明的一本书上见到过。老人家写的是馆阁体,虽然字迹清秀娟丽,却并不难模仿。”
陈曲水骇然,失声道:“那那个马车夫……”
“自然是我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了!”窦昭不以为然地道,“只要他说的是事实,有没有无意间听到五伯母和蔡太太之间的对话又有什么要紧的?”
陈曲水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从榆树胡同出来,第二天,他去拜访了严朝卿。
听说窦昭让他帮着安顿一户人家,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道:“是北直隶的人吗?安排到天津行吗?如果太远,口音、生活习惯多有不同,反而正容易让发现。天津离京都比较近,有个什么事,我们也是好及时处理。”
陈曲水也是做人幕僚的,自然听得清楚他言下之意,忙道:“我们小姐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人帮过我们小姐一个忙,所以想保全这家人而已。”
严朝卿心笑道:“我明白了,会把人安置好的。”
陈曲水连连道谢,约好了联系的方式,起身告辞。
严朝卿的贴身随从则道:“先生,这件事要不要跟世子爷说?”
“不用了。”严朝卿道,“世子爷陪着皇上去避暑行宫,这种小事,不用惊动世子爷。何况……我还欠人家一份人情呢!”
随从笑着点头。
严朝卿闭目沉默,寻思找谁帮那户人家安排户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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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静等着看好戏。
没几日,郭氏就悄悄告诉她:”娘在之前七叔父请钦天监挑的几个日子里又选了几个,请了蔡太太过来,说是让魏家要么在这几个日子里选一个日子成亲,要么就立刻退亲。不然,就要去问问延安侯夫人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魏家和窦家有婚约,还像闺女嫁不出去似的,非要往魏家栽?既然如此,早干什么去了?
“这次魏家肯定再也不敢使什么坏了,明姐儿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嫁过去了,好好和济宁侯过日子就是了。”
把之前窦昭的所作所为都当成一场闹剧。
这恐怕也是很多人的感觉吧?
窦昭但笑不语。
延安侯夫人也是个十分要强的,如果听到这话,只怕要气疯了。
魏家和汪家可以说是患难之交,汪家在魏家最困难的时候都不曾怠慢过魏家,要是真的被蔡太太这么一问,恐怕魏、汪两家就要绝交了。
珍廷瑜也好,田氏也好,甚至魏廷珍,肯定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窦昭问素心:“那个马车夫愿意作证吗?”
素心笑道:“一边是欠下来的赌债,一边是重新开始做人的机会,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应该选什么?”
窦昭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