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匠士以上人等,皆晋一级俸禄给付,匠师以上皆赏经世银行银圆票一千!海军都督府订购之剩余战船,务令两年之内尽快完工!”
崇祯皇帝说完了这话,张可大、沈廷扬连忙谢恩领旨。
与此同时,崇祯皇帝也不等其他随行大臣们有什么反应,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说道:
“此外,海军都督府之前奏请,将辽东水师、天津水师、登莱水师全部纳入海军直接指挥之下,此举很好,朕也早已批准!只是这么做,今日看来仍旧不够!
“以朕之见,辽东、天津、登莱三支水师,今后仍可分驻觉华岛、大沽口与登州港三地,不过其编制体制,却需军机处和海军都督府更进一步用力整合!
“三支水师之各水师营头及其所部舟师官弁,并海战、输送、补给等各类兵船,若无必要,则可保持不变!
“然而各个水师营头之上,却须统一编配海军官将,务令水师全军之编制体制、军法号令严格如一!唯有如此,到得大用之时,军机处与海军都督府方能如臂使指!
“至于三地水师营之上所设之官制军职如何,是采旧有之水师之名更好,还是新设为一支舰队更好,甚而至于新设之舰队其全员官弁几何、炮舰几何,各类海战、输送、补给船舶几何,等等,诸如此类事务,海军都督府要尽快递呈条陈,交军机处议定报朕!”
这一次,崇祯皇帝亲眼看到了海试归来的第一艘大福级战船定海号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当然,类似这样三层甲板的荷兰夹板炮舰,在泰西诸国的海军舰队之中,只能算是普普通通,并不是最先进的类型,不过对于如今的大明朝来说,有个十艘八艘这样的战船,对付眼前的敌人却是足够了。
心中大定之下,崇祯皇帝心情不错,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带着陪同的大臣们,就在这个简陋的造船厂里,暂时驻扎了下来。
在这期间,崇祯皇帝还听取了监事内臣的报告,接见了范德烈、托马斯-德莱福尔等有功的荷兰红毛夷人,以及黄斌卿、黄仲荣和船厂中坚陈氏三兄弟,以天子之尊亲自对他们勉励了一番。
崇祯四年二月二十九日,崇祯皇帝还带着一行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趟大沽口,站在永乐年间就修筑起来的大沽口炮台之上,眺望大海良久。
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么二百多年以后,大沽口外这处平静的海面,将会成为华夏民族苦难与耻辱的一个重要源头。
一个接着一个外敌的炮舰,将从这里驶入大沽口,登陆京畿之地,甚至占领北京城。
这样的下场必须改变,而这一世也终将改变。
如今的大沽口炮台,自是海军都督府和直隶总督府的重中之重,不仅永乐年间建造的炮台得到了水泥混凝土的加固,而且炮台上那些陈旧的大将军炮,也全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新式大炮。
累计一百二十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和一百六十门崇祯一式后装子母滑膛炮,将大沽口以及大沽口南北沿海沿河所有适宜舰船停泊与登陆的地区,封锁得密不透风。
海军都督府这种严防死守而非主动出击的战略思路,是大明朝面对海洋之时的一贯思路。
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即使想要改变,也不会是短期就能见效的事情。
不过,欲攻先守的做法本身也没有什么大错。
崇祯皇帝在大沽口期间,倒是没有挑出什么大的毛病,除了接见勉励了一番黄龙麾下守备以上的将校官佐之外,未作过多停留。
崇祯四年二月三十日一早,崇祯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大沽口船厂,当日在天津城内略作停留补充,即脱离了天津通往通州的水泥路官道,转而往北,朝着遵化东南部的白冶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