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帐中众人没有谁能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扬古利和他所率领的大军究竟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看见众人沉默,黄台吉知道所有人都没有受到扬古利的消息,心中越发感到莫名其妙起来,隐隐地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他准备与帐中众人商讨接下来大军去向的时候,突然听见大帐外面一阵响动,抬头看过去,只见大帐被人掀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须的汉子进来打千行礼,说道:
“大汗!奴才派出的哨骑来报,今日下午在怀来东面四十里外的榆林堡附近,遭遇了明军大股骑兵!哨探回报,这股奇兵约有两千上下!”
来人正是黄台吉直领的正黄旗下另一名心腹悍将甲喇额真阿山。
阿山的话刚说完,帐中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这些女真高层,虽然是第一次破关而入大明内地,但却已经迅速地就习惯了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
因为不管是遇到了那个城池,也不管城中是不是驻有大军,这些城池的文官武将,一概是紧闭城门,放佛城外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对于那些云集城门外,哀求着进程避难的自家百姓,也是根本一概不管不问。
除了在大同城下、宣府城下攻打坚城遭受了一些挫折之外,黄台吉等人率领的大军,真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没有任何一支明军,敢于出城与之野战。
这个情况,使得建虏高层既大感意外,又欣喜若狂。
包括中下层的女真将领们,什么甲喇额真、牛录额真,甚至是普通的旗丁战兵们,刚刚破边而入之时的那些忐忐忑忑,一下子全都消散不见了。
随着攻破的城池越来越多,掳掠的汉人奴隶越来越多,抢到金银财富也越来越多,建虏大军的士气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越来越高涨,另一方面对于懦弱的明军,当然也是越来越轻视和鄙夷。
如今突然听闻有这么一直明军的骑兵,敢于出城,跟大金国的骑兵对战,一时半会儿竟然还有点不太适应。
黄台吉也是一愣,然后立刻追问道:“你说怀来以东出现了明军骑兵?!”
阿山再次复述了一边哨骑的探报,并说道:“那股骑兵颇为敢战,奴才麾下哨骑损失了三十多人!”
黄台吉听了这话,不怒反喜,说道:“很好!明军敢出关城就好!”
说完了这话,黄台吉立刻说道:“阿山!朕命你与玛詹二人各带本部人马,速速前去榆林堡方向,寻敌野战,务必擒获一批明军俘虏回来!”
本来黄台吉只等大军扎营完毕,孙得功等人布置好了乌真超哈营的炮阵,就准备进攻怀来城的。
但是有了眼下的这个变故,黄台吉决心等待玛詹和阿山去了榆林堡回来再作决定。
四十里地,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即至。
玛詹和阿山率领镶红旗和正黄旗一共五千骑兵,疾驰在从怀来通往的榆林堡的宽敞驿道上,一路狂奔,但却没有遇到一个明军骑兵。
直到来到榆林堡的附近,才在一处开阔地上看见了数十具被割走了头颅的尸体,正是正黄旗甲喇额真阿山的部众。
阿山见状心中大怒,让人收拾了这些部众的尸体,然后不顾玛詹的劝阻,率领麾下正黄旗的一个甲喇骑兵,冲向了榆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