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安全最要紧。
如今范三拔送给祖大成的就是这样的厚厚一沓壹佰圆面额的银圆票。
当着范三拔的面儿,祖大成不好意思去数一共多少张,但打眼一看,至少也得在五十张上下。
五十张,算下来就是五千两纹银。
在白银相对紧缺的明末,五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但是,尽管如此,祖大成还是不想擅离职守,于是对范三拔说道:“范大东主的心意,祖某人就心领了!
“你回去跟范大东主说,祖某与你们范家也不是外人,意思到了就行了,酒席呢,就不吃了!
“如今边事紧张,祖某要务在身,实在不好擅离职守!”
祖大成这话刚说完,就听参将府二堂外面,脚步声由远至近,突然有人朗声说道:
“祖将军此话令人钦佩!不愧是我大同边将之楷模!”
说话间,祖大成的中军亲兵领着一人径直走了进来。
这人赫然正是范家商号的大东主范永斗!
祖大成看了看那个亲兵,知道这亲兵定是收了范大东主不少的门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直接领进来。
只是当着范家父子的面儿,他也不好直言训斥。
那亲兵见自家大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善,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范永斗接着说道:“祖将军连着半个多月,日日辛苦劳累,朔平城的家眷近在咫尺,将军都无暇回去看上一眼,今日与杀胡堡内众东主茶叙,说起来,都是钦佩不已!
“各家商号东主委托鄙人来请将军,乃是为了商议如何犒赏堡内数千官军,是给金银,还是酒肉,皆等将军入席来定!将军一杯水酒,可是值得百两纹银啊!”
说到了这里,范永斗看着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的祖大成,知道其已入套中,于是微笑着继续说道:
“将军若是觉得不胜酒力,不若叫上三五位得力之干将,喝得一杯水酒,某等捐资助饷五十两纹银,将军意下如何?”
祖大成本来不缺银子,但是这样的玩法,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最重要的是,他向来以酒量自夸,一杯酒就能换来百两银子,那么凭自己的酒量,一个晚上万儿八千两的定然不在话下。
再说自己出身将门世家,固然不缺银子,可是自己麾下的那些吃喝嫖赌的混蛋,哪个不是穷得嗷嗷叫的穷鬼?
因此,本来决意立在参将府坚守岗位的祖大成,突然来了兴致,一口答应了范永斗。
派了那个拿了范永斗门包银子的中军亲兵,去传杀胡堡军中几位素来得力的干将,想让这几位得用的心腹部下,跟着一起发一笔横财。
杀胡堡战略地位重要,但是地面却是不大,南北两座关城,东西皆是山岭,中间只有一条主干道,两边临街都是商铺民居,算起来方圆不过四五里而已。
祖大成简单交代了防务,带着三位心腹将领,跟着范永斗、范三拔父子和他们打着灯笼的仆人,没有多大的功夫,就来到了杀胡堡正中的范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