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手指街亭,对着马腾和韩遂问道。
“闫行!”
“杨秋!”
马腾和韩遂对视一眼,对中间的祢衡回答道。
“嗯……算你二人识相,你们可知这二人如何把守街亭的吗?”
祢衡早就在街亭转了一圈,否则又岂会如此得意。
“哼!看你二人满头雾水,就知道离死期不远矣!”
祢衡说着话,笔尖轻轻点在街亭的位置。
“如今,闫行率领大军驻扎在街亭的南山之上,而杨秋则率领几千人马驻扎在三里外的城夷,欲两军互为犄角之势,共同夹击曹军!”
祢衡把闫行和杨秋的布阵说了出来。
“闫行自校尉之初,就跟随本将征战凉州,战功赫赫,深谙行军打仗之道,此阵正合孙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髓。”
韩遂听到祢衡的话,认真的瞅着街亭附近的地形,脸上露出自得的模样。
“曹军若想大军进攻广魏,唯有街亭一条路!如今闫行率领大军依山而建,若是曹军进攻南山,则山上的闫行可俯冲而下,借山势而大败曹军,而后远处的杨秋自然可以乘胜追击!
若是曹军不攻打南山,反而直接走街亭官道,那杨秋自然可以阻止敌军前进,而后南山上的闫行就可以内外夹击,让其腹背受敌!”
看的出来,韩遂对于闫行的布阵还是很满意的,兵家就是讲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他们占领地势优势,自然要发挥的淋漓尽致。
马腾却是眉头直皱,眼眸盯着那地形图,却是升起一股担忧。
不过……
还不等马腾说话,祢衡的嘲讽已经挂在了嘴上。
“哼哼!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某家就怕你真把自己置之死地,而永无生机!”
祢衡的毒舌不断的喷着毒液,根本就不给韩遂机会。
“难道你二人就不觉得这阵势太过奇怪了吗?闫行驻扎在山上,杨秋却是驻兵在三里之外!
若是某家是曹将定然先分兵把杨秋这几千人和闫行的联系切断,而后自己亲率主力包围闫行,并立刻切断闫行军兵的水源。”
“你们难道不知?这南山虽然地势陡峭,易守难攻,可是其上却是怪石横生,草木稀少,显然此山乃是穷山缺水。
而闫行却贸然率领大军驻扎在此地,上万大军的人马饮用之水岂是少数?而一旦大军缺水,必然不战自乱,似这等兵家死绝之地,竟然还谈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可笑至极!”
绝粮!
火攻!
断水!
这三策乃是兵家必败之计,但凡大将率领大军出征,必先考虑的就是地势。
祢衡不理会韩遂的猪肝色,自顾自的嘲讽道。
“嘿嘿!到那时,喉咙里冒火的闫行应该会命令大家向下冲击曹军,但早有准备的曹军岂会如此放过他们?如果此时那曹将有某家一半多智,再放上一把火!这街亭唾手可得!”
韩遂的茫然,马腾的钦佩神色让祢衡很是受用。
不过,在心中,祢衡却是对宁容的忌惮又加深了一层,因为看破街亭缺陷之人并不是自己,而且那个宁小儿。
“先生大才,韩遂心悦诚服!还望先生拯救西凉十部子民!”
韩遂满脸冷汗,对着祢衡就是一拜。
“罢了!某家有好生之德,你现在立刻传下严令,应该还来得及!”祢衡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神情洋洋得意。
“是!”
韩遂毫不迟疑的立刻当着祢衡的面发下严令,马腾也盖上自己的虎符金印,十万火急的传令兵飞奔而去。
“先生,不知那曹营军力如何?”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韩遂这才上前试探道。祢衡得意之下,却是对韩遂和盘托出,把他在曹营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自然,那张地图被他隐去变成了自己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