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一时间有些着急,洗个澡竟然还能洗出这么多破事情,这让他的心中有些不耐烦了。
自己不是个害怕麻烦的人,可却是个讨厌麻烦的人!
宁容自己不知道,这些丫鬟心中的担忧,毕竟来自那个年代的他,享受的是自由民主的风气,而在这个千年前的汉朝,虽然还没有后来的八股文禁锢思想,文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可是……这群人里面不包括人下人,也就是奴籍,这些丫鬟只要入了奴籍,生死婚嫁从此就不在是自己说了算,而是主人家说了算。
仆人!比不上农户,农户的日子过的清苦,可是县衙,府衙还是为民做主的,毕竟他们都是父母官。
可是……入了奴籍的仆人,他们就不在县衙的庇护之下了,甚至捉住逃奴,官府还会治罪,轻则充军三千里,重则当场打死以儆效尤!
这些伺候人的丫鬟,有时候还不如外面那些护卫呢,说到底护卫是家主的私人部曲,虽然生杀大权也由家主做主,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个相互依存的关系,家主一般也不会插手护卫的家事。
甚至……有些护卫能够做的突出,得到家主的信任,是有可能成为家臣的存在,就比如李宁,就是宁容的第一个家臣,虽然宁容有些懵懵懂懂。
家臣与家主的命运息息相关,多了家臣,家主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可以说,从今往后,家主的家族荣辱就是家臣的家族荣辱,一飞冲天或者跌落深渊,二者都是共同进退的。
家臣根本就没有反叛的机会,没有哪个家主会收留其他家主的家臣,不管其是不是真心,都是杀之,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丫鬟的命运就最为可悲了,碰到良心的家主还会放良,碰到暴虐的直接残害致死也是有可能的。
宁容现在表现的平易近人,在她们的眼中却是最恐怖的,从来没有听过贵族对待下人和和气气的,只听说越是在乎名声的贵族,学会笑里藏刀。
无疑……
此刻的宁容就是丫鬟眼中笑里藏刀的存在。
宁容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笑容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不知道该笑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不过……
宁容不明白,不代表糜贞也不懂的其中的道理。
……
“都出去!”
一声轻斥,只见糜贞满脸平静,神色却带着几分温怒瞪着杏眼走了进来。
“月儿,你去教教她们规矩!着给本姑娘丢人!”
糜贞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月儿吩咐道。
“是,小姐!”
月儿素素的躬身行礼,转身眼眸瞬间立了起来,柳叶眉紧紧上蹙,凶狠的眼神示意着众人,全部被赶了出去,很快,整个房间就只有糜贞和宁容两个人了。
宁容尴尬的看着糜贞,看看自己白花花的胸膛,不禁挺了挺,笑道。
“嘿嘿!你来了!”
糜贞不愧是徐州糜家的千金小姐,之前虽然傲娇了一些,可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决不会更改,这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宁容很快就知道,自己之前并不完全认识这位傲娇的小姐,没想到管理其家事来也是一把当家娘子的好手。
糜贞给火炉加了几块木炭,感受着炙热的温度,又伸手试了下水桶中的水温,不禁点点头。
“你啊!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这些人不是你麾下的将军,也不是那些将士,他们就是宁府的丫鬟,仆人,生杀大权都在你手中,你对她们这么客气,不是平白让她们担心你图谋不轨吗?”
糜贞玩味的教育着宁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