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这层,慕容恒派了半个铁骑兵的人,每天十二个时辰,一寸不离地守着姜玲珑,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现在要扳倒慕容玺,很简单。
只要找出当时是他指使人对他下毒,害他双腿残废,在战场上损兵折将的证据,便能名正言顺地废除他。
慕容恒以前是他自己一个人,有些东西不想争,也不没兴趣争。
但现在,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也必须去争一下。
老七说得对,大哥现在还没有登基,就一门心思地对付他,他日若真的做了皇帝,他怎可能会有好下场?
慕容恒侧头,看着叶副将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当时给慕容恒投毒的人,当场自杀了。第一人证没了,就得往下头查。
叶深回道:“属下正要禀报呢!属下顺着上次的线索调查,在平南县城的桃花村找到了他的家人。”
慕容恒眼睛微眯了下,道:“继续说。”
叶深续道:“上次给您下毒的人,名叫柳大,是营里的伙夫。他父亲早早就过世了,家里没个男丁,老母又终年卧床,家里有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平时就靠他在营里做伙夫赚点钱回去家用。属下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他们家以前很穷,住山上的茅草棚,前阵子不知怎么,发达了,在村子里头起了地基,盖了两间亮堂的房子。依属下看,这钱的来头,大可能是柳大人给人办事的报酬。”
慕容恒‘嗯’了声,道:“继续查,从柳大的妻子下手,这么多钱,她不可能不清楚来路,想办法让她出来作证。”
叶深:“属下遵命!”
……
慕容恒抓了很多人,外面那些谣言终于慢慢停止了下来。
就算有人想造谣,看看那些被抓进去的,也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晚上,慕容恒从军营回来,给姜玲珑买了她喜欢吃的烧鸡和红豆糕。
姜玲珑在等他,拎着个灯笼守在门口。
慕容恒还没到府,远远便看见姜玲珑拎着个大红灯笼,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天气愈渐暖和了。
姜玲珑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觉得冷。空气中的微风,仿佛还带着几分暖意。
慕容恒一见着姜玲珑,立刻加快了脚步。
姜玲珑也看见了他,欢喜地立刻从石阶上站起来,拎着灯笼朝着慕容恒走过去。
慕容恒快步走到她面前,握紧她手,眉心微蹙着,道:“怎么出来了?”
姜玲珑抬头望着他,笑眯眯的,道:“想你就出来了呀。”
慕容恒摸了摸她脸,道:“不冷吗?”
姜玲珑摇摇头,“早就不冷了。”
说着,就挽着慕容恒手,两人并肩往里面走。
“晚上吃过了吗?”一边往里走,慕容恒一边问。
姜玲珑点点头,“下午吃过了。”
“孕妇容易饿,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烧鸡和红豆糕,一会儿你吃点。”
姜玲珑一听,下意识地往慕容恒手里看了眼。
果然见他手里拎着两个竹叶包。
姜玲珑顿时笑起来,弯着眼道:“我就说怎么一股烧鸡的味道,好香呢。”
慕容恒笑了笑,宠溺地揉了下她的脑袋。
回到屋里,姜玲珑便吩咐下人给慕容恒准备洗澡水。
一边伺候他换衣服,一边道:“相公,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问吧。”慕容恒道。
他就知道这丫头是有话要跟他讲的,从门口回到房里,憋了一路,总算是憋不住了。
姜玲珑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相公,我听说你抓了很多老百姓在牢里。”
说话间,将慕容恒的蓝色的外裳脱了下来,走到衣架前,将衣裳平平顺顺的搭上去。
慕容恒微微愣怔了下,回头道:“你听谁说的?”
姜玲珑转过头来,道:“白天有个妇人来王府伸冤,说她婆婆被你给抓起来。”
慕容恒眉心蹙了起来。
姜玲珑看他一眼,走向他,握着他手,道:“相公,他们乱造谣是他们不对,我也讨厌他们,可你抓了这么多人,你让外面那些老百姓怎么看你?这些日子,外头又有了不少流言,说你专横,仗势欺人,昏庸无道。”
姜玲珑拉着他坐在床边,又继续道:“相公,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保家卫国,难得大家都很拥戴你,为了这些莫须有的谣言,让老百姓对你产生了误会,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呀。”
“珑儿,你别担心这些事情。”
姜玲珑摇头,看着他眼睛,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相公,你听我的,把他们都放了吧。我最初也是生气,可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吧,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管别人怎么说呢,只要咱们自己过得幸福不就行了吗?”
又道:“相公,真的,你把他们都放了吧。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慕容恒眉心紧锁着,脸色沉重。
姜玲珑捧着他脸,望着他道:“相公,你听我的行吗?”
慕容恒:“……”
“相公,你就听我的吧,求你了。”姜玲珑轻轻晃着慕容恒的胳膊,眼睛一眨一眨,声音软软地撒娇。
慕容恒最是受不了她这样软声细语的样子,顿时妥协,点头,应了声‘好’。
姜玲珑见他终于松口,抬头就往慕容恒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眯眯道:“相公真好!”
慕容恒弯了弯嘴角,抬手轻轻在她鼻子刮了一下,“你这丫头,撒娇的本事是愈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