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刚过,就是大朗的百日,池二郎更是没日没夜的骑在马上,在几个隘口里面把布防工作做好,确保边防安定之后,风尘仆仆的回来赶上了自家儿子的百岁宴,
说起来有芳姐这么一个夫人打理内院琐事,真的让人没有挑理的地方,芳姐要说,自家爹爹陪送的管事,嬷嬷们给力。处处提点,两三年下来,芳姐管理这个池府,真的如烹小虾一样的容易。
别看男人不在府上,芳姐依然按照礼法,提前把请帖给各府送过去。务必让自家儿子的百日宴盛大喜庆。把洗三跟满月的萧条给补上。
池二郎头天晚上回来,就看到芳姐递过来的这张客人单子,做到心中有数就好。
芳姐还客客气气的询问池二郎,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客人需要送帖子。
池二郎看着芳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忍不住就有点不太淡定。这都半个月没回府了,前前后后的算起来,两人都生气一个月多了,怎么就还不开晴呀。
进门都没有关心一下他冷暖呢。有点委屈,不过现在能想明白,自找的。
扶着下颚:“咳咳咳咳,四娘做事最妥当不过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府上,夫人辛苦了。”
说完不捂着下巴颏子了,直接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严重的时候,还弯着身子跟虾米一样。
芳姐都不忍心拆穿他,演技过于浮夸。不知道他身边的大夫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吗。这厮的身体如何能瞒过她去吗。
进门之前还好好的人,进了门就咳的上不来气,大冬天的屋子里面连点刺激性的植物都没有,过敏的可能性都清除了,你说你装什么装呀。
芳姐:“咳咳,夫君身体不是,还是回书房歇着吧。”
看着池二郎的脸上确实好像瘦了些,才没说出后面这句,不然把儿子给传染了。
池二郎捂着嘴巴。眼睛里面都是挡都挡不住的幽怨,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呀,还记仇,还是小时候好哄些。
还是双冒看不过眼。给姑爷端上一杯茶水,池二郎喝口水,才有台阶把咳嗽给停下来:“夫人不用担心,不过是一时压住风气了。”
装病什么的,还没施展出来呢。就夭折了。池二郎忍不住腹议手下出的的破注意,还说什么百试百灵。根本就没用,也不看看自家夫人,多聪慧的人呀,是他们府上那些没脑子的婆娘能比的吗。
芳姐耷拉眼皮,怕自己笑出来,她不担心,能明说吗。
池二郎抬眼定睛看着自家夫人,又漂亮了,尤其是爱答不理的那个劲头。怎么就让他觉得那么有味道呢。那风情,简直醉了,怎么就觉得胸口跳的有点快呢。
冷战再也不能持续下去了,池二郎舔着脸过去,拉着芳姐的手:“夫人看着清瘦了不少。可是惦记邵徳了。”
芳姐脸红,丫头婆子还在边上呢。这个臭不要脸的。暗中使劲,想把手抽出去,可惜池二郎拽的死紧,就是不撒开。
池二郎看着芳姐脸上的胭脂色,更舍不得撒开了。有点脑子不够用呀,一直到芳姐怒了,瞪眼过来,池二郎才回神:“咳咳。”
然后冷眼扫向双冒。意思多明显呀,赶紧的退下去。
双冒心说,若不是我有眼色您现在还得咳嗽呢。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呀。
不过自家姑爷也够不容易的,低头把两人的茶给蓄满:“夫人,阿寿方才派人来说,三舅爷院子里面有些京城给您带过来的东西。奴婢这就过去看看。”
芳姐没点头。双冒不敢有所行动,夫人怕是不想给姑爷面子。
池二郎:“那还不下去。”
芳姐撇嘴。倒是没有在反对。双冒带人走了。自家娘子如今可不好伺候。
就两人,池二郎更不要脸了:“夫人脸上胭脂色比往日重了些,可是知道为夫今日回府,特意打扮的。”
芳姐再次瞪眼扫过去,我那是气的好不好,还有憋笑憋的。
池二郎拽着芳姐的手,还摩挲两下,简直就是从老不要脸直接过度到老流氓了。
芳姐不冷不淡的开口:“夫君一路辛苦,怕是累了,明日是大大朗的百日宴,还是歇着吧。”
那必须不行呀,池二郎打定注意,就是放下点面子,今儿也得把事给接过去:“夫人还没说可是为了为夫涂抹了胭脂。”
芳姐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比初见的时候,沉稳了许多。
比俩人成亲的时候,更有威严了,无形中透出来 一股子气势,即便是在这种死皮赖脸的时候,就不知道他怎么端着那样一张脸,说出这种话的。遭禁了一张俊脸呀,
芳姐还能怕了他吗:“怕是这几日身子不太好,气喘,心堵,所以面上发红。”
池二郎眼角连跳,这丫头说话还是那么不给人留台阶,放在过去没成亲的时候,池二郎定然要嘲讽回去的,不过现在身份不同了,他是夫君,是这丫头的男人,这话跟打脸一样。就差没指着他池二郎说,你气的了。
不过没事,咱们抗打击,池二郎觉得夫妻如今这个气氛,就是来了东郡以后,两人生分了:“四娘身子不是,多少时日了,可有让人看过,吃的什么药,怎么没有让人传话给邵徳呢。”
芳姐抿嘴,不能瞪人了,这话虽然听着有点虚,里面的关心是真的:“多大点事,哪能耽误了夫君的公事。”
池二郎拉着芳姐的手,终于有机会说两句了:“四娘错了,在邵徳心里,什么事情能有四娘重要,好好地京城不呆着,来了辽东,可不是让四娘吃苦受罪的,邵徳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怎么能本末倒置呢,现在想起来,才来的那两年,总是在隘口当值,真是疏忽了四娘。四娘没有怪邵徳吧。”
芳姐打个冷战,这人改走柔和路线了。怪不习惯的,肉皮子发冷,怕是要起鸡皮疙瘩。这是拐着弯要和好呀。想这么让她说不怪了,没门。
不过想起来。当初池二郎在京城,也是有一份在圣人面前露脸的差事的。
来东郡确实是为了她的日子能过得轻快些。为此夫妻两人聚少离多,池二郎更是比在京城的时候,辛苦的多。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什么。男人真的不错。心有点软,两辈子遇上的一份幸运。芳姐就不开口。
池二郎摸摸鼻子:“听说四娘在府上的时候。常去祭拜先祖,邵徳还没有谢过四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