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夫人的脸色从嫁妆进门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化开过,攥在手心的指甲都生生的掰断了。
华府明知道她这个当家夫人不愿意这门亲事,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嫁闺女,如此阵仗是做给谁看的,他华府可有把她定国侯夫人看在眼里,可有把定国侯府看在眼里。
分明是在示威呀。等到华府的嫁妆从头到尾的抬进来,定国侯夫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足以形容的了。
华府不光是在示威,还是在打他的脸,
自家儿媳妇是世子夫人,当初的嫁妆是七十抬而已,这华府竟然名目仗胆的弄了个整数,这分明是在扇自己的脸。
至于定国侯的世子夫人到是对这些不太在意。
华府如此固然是给她这个嫂子没脸,可也是自家婆婆招来的,人家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嫁闺女,就是不在乎你定国侯府,定国侯夫人的意思。
如今也不过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来了而已。这样倒也不错,终归是隔着房的,各过个的日子也就是了。
等到华府送嫁装的人走了,侯府的女眷过来看新娘子的嫁妆才明白,人家这嫁妆当真是实在的很,没有一点凑虚数的意思。实实在在的一百台。
尤其是三房的三夫人嘴巴都是酸的,别说自己当年的嫁妆没有如此丰厚,就是自己比二郎早成亲的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个媳妇的:“这新媳妇的名声,也亏得有如此丰厚的嫁妆陪着。不然可是不好说呢。”
边上的四夫人听到这话,就跟没听到一样,转个弯就绕开她了。
蠢货都知道着华四娘名声不怎么地了,还敢随便招惹。跟那样一个侄媳妇冲突起来的人,你的名声能有什么好呀。
而且不管那大房怎么折腾,还不是看上了人家二房的儿子吗,有个万一,还不定看谁的眼色过日子呢。这人是个两面投资的。
池家二夫人高兴地嘴角都合不上,虽然不会贪墨了新媳妇的嫁妆,可如此丰厚的陪嫁说明自家媳妇在华府受到的重视,怎么能不高兴呢。他们二房是真真的娶回来一个贵女呢。
即便是看出来呢老三媳妇的嫉妒也不当回事,别看我儿媳妇来的晚,可不管是从门第,人品,容貌,还有家底上都顶的上你两个媳妇,这叫什么呀,这叫好饭不怕晚。
这么多年的憋屈一朝扬眉吐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是老三媳妇几句话能遮挡的呢。
四夫人:“侄媳妇当真是家底丰厚,二郎的院子竟然都显得小了呢。”
状似无意的话,把定国侯夫人给气的捂着胸口险些上不来气:“可不是吗,这新嫁娘的嫁妆,黄白之物倒是随处都是,当真是晃眼的很,看的我头疼,就不在这里给弟妹添乱了。”
说完让婆子扶着走人了。这是在说新嫁娘俗气。
临走还瞪了一眼老四媳妇,嫌弃院子小,难道还让我给他腾出来个地方不成吗。美得她。
世子夫人在一箱子,一箱子的书册跟前,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家婆婆好。
您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能张张眼吗。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随便借阅的东西呢。自家夫君看到这些书怕是要走不动路的。
池家二夫人在愉快的心情也被扫兴了:“大嫂这眼里也就有这些黄白之物了。满院子雅致物件都不能让大嫂瞩目,偏偏就非得看这些晃眼的东西呢。”
池家三夫人只当听不见,这些东西怎么看都是二房的,不会是自己的,索性眼不见为净,反正夫人都走人了,跟着告辞:“嫂子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弟妹也先告辞了。”
四夫人虽然没走,到底也没有相应二房嫂子的话,反倒是真心实意来看嫁妆的世子夫人在边上开口了:“都说弟妹的嫁妆凑了整数,侄媳妇看未必如此,虽然匆匆几眼,可也能看得出,华府是把这些书籍放在一起算作一抬嫁妆了呢。不然这十几箱子的书籍就是十几台的嫁妆呢。”
池家二夫人对这只媳妇纠结的很,孩子懂事,可两房之间水火难容,还不如着侄媳妇是个混的呢,到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不过是些书籍而已,看看世子夫人说的,值当什么呀。”
池家二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书籍的珍贵之处。
世子夫人愣了一下,才接口说道:“二婶莫要如此说,虽然是些书籍,有的还是手抄本,可这些都是难得一见,世家里面只有自家子孙才能看到的最珍贵的书籍呢。”
池家二夫人:“有如此贵重吗。”
说起来着世子夫人才是真正地大家出身,当初的定国侯也是费了心思给儿子谋划来的姻缘,不过世子夫人的娘家根底不在京城而已,才让定国侯夫人小看了几分。
世子夫人的见识那是真有:“世家靠的是传成,称得上传承的东西,这些书籍算得上之一。”
说过之后就闭嘴了。
池家二夫人还是知道这个府邸世子夫人的见识比他们这些长辈都强,忍不住看向那十几箱子的书籍,真心的没看出来好:“好生的把这些物件给护起来,等二少夫人来了以后,让她亲自过目在收拾起来好了。”
说道传成什么的,池家二夫人就觉得压力山大。还是莫要随便的好。
世子夫人走了一圈,看出来了,人家华府的闺女养的精致呀。
虽然是百来台的嫁妆,可实际上几百台也当得上,人家的衣服好几十箱子,算作是一台嫁妆。
布料那么多的抬不过也是算作一台,也不知道这华府说是凑了个整数,是怎么算的。不嫉妒都心酸。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