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辅政王召问,各大商会也都抱了团,泉州、福州、苏州、杭州、江南西路等各地商会都推举出自己的头目出来,一起到了行宫,沈傲与他们敲定了售地的细节,又拿出一副地图出来,这地图自然是武备校尉和锦衣卫绘制的,虽然未必精确,但是大致的图样却是出来了,到时候大不了再细细的探勘就是,这临璜府的草场足有七百七十多万亩,方圆千里之多。大定府这边,比临璜府略少,只有三百九十余万亩,沈傲以十万亩为一块,总计下来,便是一百一十六块地,到时候一个个拿出来,由大家各自竞价,价高者得。
这些土地,都是水草最丰美的地块,商贾们见土地不少,又是相互竞价,也都是摩拳擦掌,一个个卯足了劲,就等竞价了。
打发走了这些商贾,商贾们回到各自的商会,将辅政王的话复述一遍,一些小商贾就已经开始抱团了,而大商贾对牧场已经势在必得,反而宽了心,未雨绸缪,已经派人招募人手。拿了地,也不是说养马就养马的,要先搭起牧民的屋子出来,各种生活用具也要有,更要请马倌、护卫,这些都是前期的投入,大致一块牧场,至少也要有数千人来照料,须知十万亩大致就有方圆数十里之大,在这草场,足有养活一个小部族,况且这是水草最丰美的地方,人手方面是绝对不能少的。
到了第二曰,就在这行宫的一处殿堂里,数百商贾聚集在这里,久侯多时,随即,一副地图悬在了墙上,每一块区域,大致都做了标记,沈傲虽然没有出现,却来了不少武备学堂的博士,没有太多的寒暄,在万众瞩目之中,竞拍便开始了。
第一块地靠近辽东,离临璜府也远,附近也都标记了几个部族,可以算是草场的边缘地带,商贾们的竞价并不高,只有几个小商贾相持不下,最后被一个吴姓的商贾以五万贯购得。这种牧场其实真正的大商贾是瞧不上眼的,毕竟离临璜太远,又靠着草原的各部族,虽说现在各部族都老实了,可是毕竟也有不安分的,马贼也多,到时候还不知要雇佣多少护卫。
接下来租售出的牧场越来越多,也大多是一些边缘的地段,最高也就七万贯就能拿下,还有一块,因为实在太偏僻,结果只有三百多贯被人拿下。
可是当那些不起眼的牧场全部租售了出去,真正的大商贾开始摩拳擦掌起来,随着牧场租售出去的越来越多,剩余的牧场也越来越少,大商贾终于出现,一时间相持不下,价格也从数万抬到了十万二十万,尤其是临璜府、大定府方圆百里的牧场,那更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四大海商终于出手,价值一下子便炒到了三十万以上,那些中小商贾见了,立即没了声,只看这些大商贾相互竞价。而大商贾本就是一掷千金的角色,这时候岂肯相让。
这竞价持续了一天一夜,沈傲虽没有出面,可是注意力都被这竞价吸引,整个人寝殿里不安等待,等到竞价结束,立即叫那竞价的博士询问,博士计算下来,总算给出了个总数:“殿下,一百一十六块地全部租售完毕,总数是六千一百万贯。”
沈傲吁了口气,含笑道:“我就说,这些商贾都是人精,不会不知道这些土地的价值,好,好的很,六千一百万贯里,除了拿出一部分给西夏这边犒劳西夏军士,再留一部分在水师造舰,其余的,都留作犒赏抚恤吧。朝廷那边抚恤和升赏实在太小气了一些,国库中拨出来的赏钱才五十万贯,教大家怎么肯用命?大家都不容易,这一遭辛苦的很,你们博士这边,拟定出一个章程出来,战死的将士如何抚恤,功勋如何犒赏,这些都要有细款出来,大家跟着本王出生入死,本王也没有亏待他们的道理。”
这大定府,霎时之间热闹无比起来,土地卖了出去,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没拿到地的,黯然打道回府,可是拿到地的,就开始着手大肆招募人手了,女真人长驱直入,不知产生了多少流民,这些人常年在北地,也颇有些养马的技能,再加上北地的汉人多有些力气,马倌、护卫都是现成的,商贾们又肯拿出不小的价钱来招募,整个上京道和中京道,鼓噪了好一阵子。
如今来了这么多商贾,也有一些商人趁着机会,在临璜和大定开起了铺面,这临璜和大定也渐渐热闹了不少。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细细的画好牧场的疆界,打下桩子,营造工棚,马圈,还有大肆收购马驹,一些草原的部族,看到汉人也来牧马,心里怫然不悦,却又不敢滋事,这时候见有人收购马驹,还是巴巴的赶过来,趁着行情好,拿出部族中的马种出来兜售,换一些生活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