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听到沈傲有板有眼的吹嘘好生之德,冷峻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绷着个脸,实在有点吃不消。
沈傲见他脸色异样,眼睛一瞪:“你想笑就笑出来。”
杨过吓了一跳,立即道:“卑下是在想,像殿下这般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俗语说的好,慈不掌兵,殿下心存善念,又能掌握兵事,真真是旷古未有的才子。”
沈傲淡淡一笑,心里骂:老子玩口是心非这套把戏的时候你还嫩着呢,还想糊弄本王?
杨过见沈傲不追究,便道:“殿下的意思是……”
话说到一半,一名校尉径直进来禀告,道:“殿下,升龙城城门大开,不知为何。”
沈傲精神抖擞,道:“再探!”
校尉去了,过了一炷香功夫,去而复返,道:“城中出来许多手无寸铁的越国官员,跪于城外道旁,已经有人送来了降表。”
又过了片刻,一名越人官员进来,抱着一方匣子,并奉上降表来,盒子中装的是李道寒的头颅,这越人官员要请沈傲查验,沈傲捏了鼻子,道:“拿出去喂狗,抱着这东西难道是想来恐吓本王吗?拿走,拿走!”
接了降表来看,毫不意外的是,这份降表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李氏父子身上,说的再明白,就是大家都是纯洁、清白的,最坏的就是这一对父子了,大家受了他们的裹挟,不得已之下,只好抵御天兵,如今李道寒伏诛,请平西王恕罪云云。
沈傲将降表拍在桌上,从嘴缝出蹦出两个字:“进城。”
水师入城,道旁的升龙军民跪着迎接,先是过去一支马队,随后沈傲勒马进城,待到了城下的时候,昂首看到那城门上的升龙二字,忍不住驻马,朝身后的杨过道:“升龙,升龙,这李氏父子看来早就野心勃勃了,居然敢取城名为升龙,这是要置今上与何地?不过是两条虫罢了,也敢夜郎自大,来人,把这名儿改了,叫顺化。”
杨过兴致勃勃的道:“顺化这名儿好。”
沈傲不理会道旁的越国百官,继续打马,直接到了越国王宫,水师蜂拥入城,开始拿捕越国王族,捣毁李氏王寝陵墓,随后,越国百官一个个胆战心惊,在王宫勤政殿等候。
当沈傲到得时候,百官纷纷跪拜。
沈傲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李氏是元凶,你们就是胁从,虽然归降,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一句话开门见山,先听到胁从二字,这殿中的百官吓了一跳,后来听说死罪可免,心情又不禁松了一下,于是一起道:“请平西王降罪。”
沈傲抿抿嘴,冷笑道:“降罪?你们吃罪的起吗?”他淡淡一笑,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本王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来,来,都起来吧。”
那姓阮的将军站在右首的位置,心情不禁一松,勉强带着笑容站出来道:“殿下,大越国不服王化,今曰天兵从天而降,下国自此并入宋土,下官们心中感激不胜,从此之后,便是宋人了。”
他这句话很有讨好之意,其实大越国从前也曾是中原王朝的疆土,若说是重新收复,倒也说得过去。
沈傲大喇喇的坐上银殿,却不吃姓阮的这一套,冷冷道:“谁说本王要将你们并入宋土?”
越人官员不禁讪讪然起来,谁知道这马屁居然拍在了马腿上。
沈傲板着脸道:“大宋沐泽四方,你们这蛮荒之地,真当有人瞧得上吗?不知道的,还真当我大宋稀罕你们,是要开疆扩土才征伐你们。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大宋虽然灭了大越国,可是仍然奉行以越治越的手段,从此之后,在越国设立安南都护府,除委任都护府都督之外,越国的法令一切照旧。”
沈傲才不是傻子,越国户籍人口不少,又多山,真要将他们置入大宋的疆土,这么多人,谁去养?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越人治越人,只要委派都督,割让土地,勒令赔偿也就是了。
越人们开始咀嚼起沈傲的话,心里便大致明白了沈傲的意思,越国还是越国,只不过设立了安南都护府,这就意味着安南都护府将是越国最大的机构,在这都护府之下,会是什么局面,还得这平西王发话,话又说回来,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越人治越,治越的除了在这殿中的百官,还能有谁?说来说去,他们只不过换了一个新的主子,其他的一切如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