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鳞卫分别派出了三队人马,一队十人,两路去了崇效寺和法源寺,另外一路当天就出了城。
次日,雪似乎小了些,但依然下着。
齐谨之听到了消息,特意裹上裘衣,带上齐大勇等几个护卫一脚深一脚前的去了城门。
往日熙熙攘攘的城门口,除了站岗的小卒,竟空无一人。
齐大勇上前问话,小卒冻得耳朵和手上都生了冻疮,脸也冻伤了,哆哆嗦嗦的跟齐大勇说:“确有此事,锦鳞卫的兄弟昨日下午出城,说是去大觉寺请净玄大师。只是大觉寺在西山,路上积雪太深,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齐大勇照实将小卒的话转述给齐谨之。
齐谨之蹙眉,总觉得这里有古怪。
天降雪灾,圣人想找得道高僧做法事、祭天祈福,这都没什么,但为什么非要去大觉寺?
净玄大师确实难得的高僧,但也不是非他不可吧。
京中几个寺庙的大和尚佛法精妙,在百姓中的威望也高,请他们来安抚民心足够了。
又何必非要去城外?
城外?西山?京城的躁动不安?还有漫天的流言?
一个个的线索在齐谨之的脑海中闪现,他试图将这些都串联起来,试了几次,最后却总差关键的一环。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齐谨之回到家中,换下被雪水打湿的衣裳和靴子,直接上了大炕,将自己的发现全都告诉了顾伽罗,然后说:“阿罗,你试着想一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顾伽罗递给他一杯热茶,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长大了嘴巴,“不是吧,‘他’不是想这么干吧?”
齐谨之眼睛亮了起来,趴到炕桌上,头探到顾伽罗眼前,“阿罗,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啊。”
顾伽罗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紫薇身上。
紫薇会意,招招手,将房间里伺候的丫鬟全都带了出去,她自己也跟了出去,临了还把房门关上。
顾伽罗凑到齐谨之的耳边,悄声说道:“西山不止有寺庙,还有西山大营。前些日子圣人只是调动了一部分人的人马,如今大营里还有近两万人。另外,寺庙里除了念经的和尚,还有降魔伏虎的武僧。再不济,换上僧袍,在漫天风雪中,谁能分得清?”‘他’敢建议圣人去大觉寺请人,那里定然做好了安排。
齐谨之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
顾伽罗又道:“再一个,京城驿路阻断,外面的消息不能及时送进来。现在咱们谁也不知道冀、鲁、晋等地的灾情如何了,北上的灾民是否与冀中的乱民汇合。更有甚者,这样的恶劣天气下,就算乱民们已经抵达了京城,包围了整个城池,咱们也察觉不了。”
齐谨之被顾伽罗描绘的场景给惊呆了:雪停了,城门上的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城外忽然冒出成千上万的兵马,而城内,还有伪装成和尚的歹人做内应。
想得再可怕一些,关外的鞑子们被人有意放进关,到那时内贼外敌齐齐发力,京城危矣、圣人危矣!
ps:三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