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八年来,莫荒年俨然是整个苗疆的最高掌权人,但他没有再娶妻,身边没有过任何女人。
对于死去的妻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又有传言说他妻子是被他杀光全家又打掉孩子最后硬生生逼死的;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妻子死后他照样稳坐大祭司的位置,看不出伤心也看不出后悔,仍旧每天处理公事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直至今日不可动摇的高位;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从始至终他从未对外界提过他的妻子,也从未提及一个爱字。
可。
如果不是爱,他又为什么在妻子死后抱着尸骨出入各种场合甚至同床共枕;
如果不是爱,他又为什么始终不娶妻连孩子都没有孤家寡人也不再接受任何女人;
如果不是爱,他又为什么不改掉秦家堡的名字,分明那儿早已易了主,是他莫荒年的天下。
爱还是不爱,谁能看得清,除去他自己,又或者他自己也看不清。
蛮蛮点了点头,知道他每次提到妻子都心情不好,嗓音也放软了,“好,你说,我听着。”
“嗯,谢谢蛮蛮。”
莫荒年说完闭了闭眼,又重新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他缓慢地咀嚼,像是沉浸在那回忆里,像是本能的想要找出一点属于他跟蛮蛮的,甜蜜的回忆,又或者是他给过她的甜蜜。
可是没有。
全是冷漠的,肆无忌惮的,残忍的,不择手段的,肮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