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不记得,听在顾星诺的耳中如同魔咒,顾星朗是不会记得失控时做下的事的,这人真……,顾星诺不敢再往下想,转而问顾星朗道:“父亲留给你的香囊呢?拿出来我看看。”
虽然不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突然要看自己的玉香囊,但顾星朗还是摸自己的腰间,然后一愣,低头一看,腰间贯常挂玉香囊的地方空空如也,他的玉香囊不见了。
顾星诺说:“不见了?”
顾星朗回头看他走过的路,说:“兴许掉路上了。”
“香囊丢了你也不知道?”顾星诺强自让自己声音正常地问顾星朗。
顾星朗懊恼道:“不知道,我没发现。”
没发现跟我不记得了,这在顾大少听来,就是一个意思。
顾星朗转身要走,说:“我去找找看去。”
“不用了,”顾星诺把顾星朗的玉香囊捏在手里,手上一用劲,将镂空的玉香囊生生捏成了两半,从死人手里拿下来的东西,还是横死之人,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常年戴在身上?
顾星朗又转身看自家大哥。
顾星诺张开手,让顾星朗看坏掉的玉香囊。
顾星朗一看自己的玉香囊成这样了,心疼了,倒不是说这个玉香囊有多值钱,但这是顾大将军传下来的,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物件,顾三少锁了眉头,问道:“怎么会坏了?”
顾星诺说:“我在路上捡到的,看到的时候,它已经是这样了。”
顾星朗伸手要碰碎玉。
顾星诺将手又放下了。
“大哥?”顾星朗不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了。
“我去找人修修看,”顾大少低声道:“修不好,你就不要想着再用它了。”
顾星朗说:“这个就不劳大哥了,我自己找人去修。”
“你最近是怎么了?”顾星诺却突然就把脸一沉,看着顾星朗道:“丢三拉四的,你要再上了沙场,你说我能放心你吗?!”
“我,”顾星朗使劲想了,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玉香囊是什么时候丢的。
“方才你就去买了红薯?”顾星诺又问了一句。
顾星朗说:“是啊,这大半夜的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顾星诺扭头看看游廊外的花丛,然后跟顾星朗道:“日后多备些吃食在家里,你半夜去店家那里敲门,你这是扰民!”
顾星朗被顾星诺训得低了头。
顾星诺说:“你和公主分府单过的日子尚浅,有事就多听听王嬷嬷的话,你们自己也要学会管家。”
顾星朗嘟囔了一句:“嬷嬷被你派去宫里了。”
“你说什么?”顾大少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高。
顾星朗闭了嘴,从小到大,这个大哥疼他归疼他,可该罚该骂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今夜的扰民之事,你就不要往外说了,”顾星诺想想又道:“把这话也告诉公主,就说是我说的。”
顾星朗点点头。
“你去跟公主烤红薯吧,”顾大少拍一下顾星朗的肩膀,往府门那里走去,他要找个地方想想这事,想想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