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眼半月过去,顾星诺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奉京城。
孙氏夫人一看见丈夫,眼泪水就差点夺眶而出,一路奔波赶回奉京城的顾星诺看起来很削瘦,一脸的疲态,走路的动作缓慢,一看就是伤势未愈的样子。
顾旬和顾晋一路小跑地跑到顾星诺的面前,想往顾星诺的怀里扑,却没敢,站在顾星诺的面前喊父亲。
顾星朗摸摸顾旬的头,捏一下顾晋肉呼呼的小脸,望着孙氏夫人一笑,道:“夫人,我回来了。”
孙氏夫人“哎”了一声,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半会儿的,又有些不知道这话要从何说起。
顾星诺回头跟出城迎自己的顾星言道:“我们进去说话。”
孙氏夫人看看自家夫君,又看看阴沉着脸的顾星言,忙把顾旬和顾晋叫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开了道路。
兄弟俩坐进了顾星诺的书房里,顾星诺抚一下自己又隐隐生疼的肋下,跟顾星言道:“屋里太闷了,你把窗户打开。”
顾星言都坐下了,听见顾星诺的话,又起身推开了两扇窗户。
有新鲜空气进屋,顾星诺才感觉不那么胸闷了,看一眼看见自己后,就一通竹筒倒豆,把什么都说了的二弟,顾大少叹了一口气。
顾星言说:“现在叹气有什么用?现在该怎么办?”
顾星诺说:“就让母亲在佛堂别院住着好了。”
顾星言说:“行,这件事就这么办,那星朗的事呢?”
顾星诺让顾星言坐下说话,道:“星朗最近还好吗?”
顾星言一屁股坐下了,说:“被公主天天拉着逛街,吃吃喝喝的,看着还行。”
“那就维持现状吧,”顾星诺说。
顾星言一听这话就又急了,从坐椅上跳起来,道:“他的病不会恶化啊?公主能一直这样天天走哪儿都带着他?他日后要是变成父亲那样,怎么办?”
顾星诺把脸一沉,说:“你现在着急,这事情就能解决了?”
顾星言一噎,随即气道:“我没本事,我就会着急,你倒是不着急,那你告诉我,这要怎么办吧。”
顾星诺说:“我不知道。”
听见顾星诺说不知道,顾星言的心里突然就有一种绝望感,自家大哥这样的人也说不知道,那他的弟弟是真没救了吗?
“我去苗地就是为星朗寻医,”顾星诺小声道:“只是苗地之人,包括几位大巫在内,对药人之事也是束手无策。”
顾星言跌坐回了坐椅上。
“现在能救星朗的只有公主,”顾星诺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稳住,让日子能正常的过下去,你以前是怎么对星朗的,那你现在也这么对他,只记住不要剌激他,不开心的事,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
顾星言搓了一把脸。
顾星诺道:“星言,这事说来简单,可做起来不容易。”
“他是不是药人,他都是我弟,”顾星言说:“这事做起来一点也不难,再说我过不了多久,得回望乡关,我跟星朗能在一起呆多久?”
“当年跟星朗一样,落在莫问手里的孩子有十九人,”顾星诺低声道:“一样的生辰八字,只是除了星朗,那些孩子陆续都死了,”顾星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顾星言,“我去信又问过诛日的无欢了,这是他的回信,那些孩子的尸首,最后都是由永生寺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