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贤宗手指着初秋说不出话来。
“她这会儿或许是脸上发痒,”澄观国师道:“圣上没见她这会儿感觉很舒服吗?”
这女人叫得地牢顶都要掀了,这女人还感觉很舒服呢?贤宗看着澄观国师,问了句:“国师你还好吗?”
澄观国师说:“圣上真要与莫问为敌了?”
贤宗说:“朕现在还有能跟莫问合好的可能吗?”
澄观国师点一下头,转身往地牢外走。
“国师这是何意啊?”贤宗问。
在初秋持续不断的尖叫声中,澄观国师也没办法小声说话,跟贤宗大声道:“贫僧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
贤宗……,他是不是被国师怀疑加鄙视了?
“圣上不想秋氏现在就死,那我们就走吧,”澄观国师跟贤宗说:“秋氏无药,活不了多久的。”
贤宗回头又看了初秋一眼,初秋的脸上已经现了白骨,狰狞可怖,看着这张脸,贤宗突然就想不起当初初见这女人时,这女人的样子了。
“圣上!”剌耳的尖叫声中,赵秋明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间囚室里传了出来。
贤宗听见赵秋明的声音,脸色顿时就一沉。
“圣上,”赵秋明在囚室里大声喊叫道:“圣上,罪臣是迫不得已啊,圣上!”
澄观国师见贤宗站着不动,便劝道:“圣上,我们还是出去吧。赵秋明此人已经无信用可言。”
“圣上,”赵秋明说:“若是莫问以公主的xing命相迫,圣上会如何行事?”
贤宗迈步就走到了关着赵秋明的囚室前,冷声道:“莫问是玲珑的对手吗?”
“圣上啊,”囚室里传出赵秋明以头撞地的声响,赵相爷哽咽道:“罪臣只求圣上能明了罪臣的处境,罪臣罪该万死,不敢求圣上的饶恕,罪臣只求圣上不要株连罪臣的族人。”
贤宗哼的一笑,道:“你起兵作乱之时,怕是没想过要放过朕的族人吧?”
赵秋明在囚室里连连磕头,不再说话。
“朕不是莫问,”贤宗道:“玲珑也为你说情,说此事与赵北城和你的三女无关,所以这一次朕不诛你的九族。”
“罪臣谢圣上,谢公主,”囚室里又传来一声额头大力撞地的响声。
“唉,”贤宗叹道:“是朕有眼无珠啊。”
囚室里传出赵秋明的痛哭声。
贤宗转身往外走,路过关着初秋的囚室时,也没有再侧头去看仍在痛苦尖叫的初秋一眼。
澄观国师跟在贤宗的身边,亦是无言。
眼看着快走到这段地道的尽头了,贤宗突然跟澄观国师道:“朕不如玲珑。”
“圣上?”澄观国师疑惑道。
贤宗哈得一笑,走出了地道。
地牢外,一场chun雨不期而至,只是chun雨不润路,细雨纷飞,地面却是不湿。
贤宗背着手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飘雨的天空,突然一指慎刑司的太监总管,道:“将这奴才给朕拿下。”
不等这太监总管反应,两个大内侍卫就上前,将这太监反扭了双臂,按在了地上。
太监总管惊慌喊道:“圣上?”
“赵秋明如今必死无疑,你却还愿为他做事,”贤宗神色平常地看着这太监总管道:“看来你对他倒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