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扬翎再不想得罪赵相爷,可他也不敢欺君,把赵北城抱着六皇子喊,不让六皇子去诛日,要带着六皇子走,最后被玲珑公主一巴掌拍晕的事,都跟贤宗说了一遍。
顾星诺在一旁听得很惊奇,明明是公主带着六皇子在顾府睡了一夜,这事怎么就会发展成赵北城要带外甥跑路的呢?顾大少是百思不得其解。
贤宗气的坐不住,起身背着手,在赵秋明的面前来回走了几圈,最后站在赵秋明的面前,怒声问道:“你们赵氏是不是觉得朕好欺?!”
赵秋明对着贤宗磕头如捣蒜,说:“圣上,臣该死!”
“私送皇子出宫,”贤宗一脚踹到了赵秋明的身上,把赵相爷踹了一个跟头,骂道:“这是死罪!谁给你们的胆子?!”
赵北城被禁军们抓了个现行,赵秋明知道自己这一回喊不了冤,只能是跟贤宗泣泪道:“圣上,娘娘也是爱子心切,六殿下如今方才三岁,去了诛日,娘娘何日才能再见六殿下?圣上,臣该死,臣无法看着娘娘和六殿下mǔ_zǐ 分离,娘娘为了六殿下日日痛哭,娘娘自己还带着重伤,圣上,臣这心,臣……”赵秋明跪在贤宗的脚下,哭得无法再说话,额头触地地跪着,泪水将跪着的地面打湿。
顾星诺看着赵秋明装可怜,心中冷笑连连,这个嗜权如命,阴暗狡诈的小人竟然还能是一位慈父?赵秋明这个人的演技,不比戏楼里当红的戏子们差。
贤宗坐回到坐榻上,赵秋明这一哭赵妃的慈母心肠,贤宗这颗多愁善感的心又软了。若不是赵秋明暗中监视得意酒庄之事被景陌发现,景大皇子也不会提出让玉子明当质子的要求,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对不起赵妃,有负赵秋明的一腔为国之心。
顾星诺这时道:“相爷,赵妃娘娘舍不得六殿下,难道圣上就舍得六殿下了吗?您这么说,未免把圣上说得太无情了。”
赵秋明心中暗恨,他知道,顾家的这个老大不是个好种。
贤宗听了顾星诺的话后,脸色又一次阴沉下来,是啊,赵妃是慈母,赵秋明是慈父心肠,合着他是狠心之人,要把亲生儿子送去给人当质子?不为了奉天的江山,和奉天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他何必狠下心肠,舍了自己的儿子?
“有伤心之事,赵妃娘娘应该跟圣上说,”顾星诺低声道:“圣上又何尝忍心让六殿下去诛日?把六殿下私下带出帝宫,赵相你成全了娘娘的慈母心,又将圣上置于何地?”
赵秋明偷眼看贤宗一眼,好嘛,贤宗的脸已经阴得快下雨了。“圣上,”重重地把头往地一磕,赵秋明差点磕死在贤宗的面前,跟贤宗认罪道:“是臣一时之间鬼迷了心窍,臣有负圣上,臣该死!圣上,赵妃娘娘只是爱子心切,她只是怕圣上为难,不愿在圣上面前展悲容。圣上,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愿以死谢罪,只求圣上不要怪罪娘娘。”
顾星诺说:“相爷,你怎么可以拿死来逼圣上?”顾大少就不相信,赵秋明舍得死。
赵秋明心里骂了顾星诺一声混帐东西,猛地起身,低头就往一旁的墙壁上撞去。
顾星诺是真希望赵秋明就这么一头撞死。
敬忠却不能看着赵妃的父亲就这么撞壁而亡,忙身子一闪,到了赵秋明的跟前,把赵秋明拦住了,道:“相爷,在圣上面前,您怎可自轻xing命?”
赵秋明痛哭,一副想死又死不成的悲伤模样。
贤宗看赵秋明要自尽,心又一次软了,这个人辅佐他这些年,就这么着把一个劳苦功高的大臣逼死,贤宗觉得自己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顾星诺看贤宗的眼中泪花一闪,就知道完蛋了,圣上又一次被赵秋明这jian相感动了!
“你……”贤宗想让赵秋明起身说话。
“圣上,太医已经将赵北城救醒,”就在贤宗说了一个你字后,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太监的禀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