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子在安元志发完牢骚后,很认真地说了一句:“那小崽子的骨架子比少爷的大,cheng人后,个头一定比少爷高,要真是少爷的种,个头怎么也不会比少爷高出太多吧?”
安元志直接冲老六子扬了手里的马鞭。
只要安元志不痛快,那上官睿就高兴了,所以听了老六子的话后,上官睿笑道:“老六子,你还会看人骨呢?”
老六子躲过了安元志的鞭子,说:“练武的人都会看这个。”
安元志冲上官睿一呲牙,说:“他在骂你是书呆子呢。”
上官睿白了安元志一眼。
老六子却怕上官睿把安元志的话当了真,忙冲上官睿摇头道:“二少爷,我是敬重读书人的。”
上官睿笑道:“我怎么可能信他安元志的话?信狗叫也别信他的话啊。”
几个侍卫亲兵一起哄笑了起来。
白登这时跟白柯小声道:“少爷,安元志和上官睿他们在那边。”
白柯隔着人群看了看对面的一行人,然后道:“安元志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白登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听白柯这么说了,忙就道:“小王爷,距您上次离京没过去多少日子啊。”
白柯现在对安元志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他上次离京时,这人堵在官道上冲自己射得那一箭。
安元志这时说:“那小崽子还瞪我呢。”
上官睿把安元志拽着缰绳的手一拉,说:“你不要去找白柯的麻烦。”
安元志一催马,往前走去。
“驾,”白柯几乎是与安元志同时催了一下跨下马,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隔着人群插肩而过。
上官睿追上了安元志说:“白承泽怎么这个时候叫白柯回京来了?”
“不知道,”安元志说:“那小崽子是李钟隐的徒弟,不过这小崽子还没cheng人呢,白承泽现在就打算用这个儿子在军中再弄出点事来吗?”
“的确,”上官睿说:“白柯的年纪还小。”
“李钟隐这老家伙今年多大了?”安元志很恶意地道:“他能熬到白柯从军的那一天吗?”
上官睿回头又看一眼已经走远的了白柯一行人,有侍卫们护卫着,从上官睿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贤王府侍卫们的背影,至于白柯是一点也看不到了。“白承泽看来也不是多疼他的这个儿子,”上官睿跟安元志小声说了一句。
安元志说:“你说这话,就不怕贤王府另外两个小王爷找你拼命吗?”
上官睿道:“我哥怕危险,让平宁待在江南,白承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白柯回来?白柯现在也帮不了他的忙。”
安元志回头也看了贤王府的人马一眼,说:“我姐夫是不可能再让这小崽子害一次了,这个跟他老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让我姐夫小心一些。”
上官睿嗯了一声。
“还是去看看我干儿子吧,”安元志把白柯抛到了脑后,跟上官睿笑道:“小孩子应该是我干儿子那样,白柯?那从小就是个怪物。”
上官睿哼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阿威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儿子托付给你了,你能养出什么好货来?”
安元志说:“平宁学文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要不你以后教焕儿试试吧。说实在的,书呆子,要是连着两个小东西你都教不出来,那就不是他们小孩的问题了,一定是你本事差劲。”
上官睿说:“你不用拿话激我,阿威的儿子我一定会管的。”
安元志咧嘴一笑,回头跟老六子说:“老六子,你去宫门那儿等着,我姐夫出来了,让他直接去我府上。”
老六子说:“喝酒吗?”
安元志冲老六子把手挥了挥。
老六子打马先往前跑了。
上官勇这会儿坐在千秋殿的小花厅里,看着安锦绣毫无目地的拨着坐榻小几上的算盘。“谁杀了宁家父子?”上官勇把这个问题跟安锦绣又问了一遍。
安锦绣将算珠胡乱地一拨,随即就狠狠一拍小几。
上官勇原本坐在安锦绣下首处的椅子上,看安锦绣像是发怒了,上官勇起身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是不是白承泽?”
“宁夏川是被关在军中的,”安锦绣小声道:“周孝忠有抓他错处的本事,杀人?周孝忠没这个本事。”
“不是白承泽的话,宁家在当地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上官勇说道。
“动宁家,得看看宁家身后的安家,”安锦绣道:“西畿道的骁营里有白承泽的人。”
上官勇的面颊就是一颤。
“能在军中杀了宁家父子,”安锦绣接着道:“军中的一般将领可没这个本事。”
上官勇说:“那边的主将是孔心观,我认识他,他以前在周宜的麾下为将,这个人被白承泽拉过去了?”
安锦绣摆了摆手。
上官勇说:“孔心观没有问题?”
“这事要去查了才知道,”安锦绣说:“这不是猜就能猜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