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说:“你要怎么办啊?下去,还是跟我们拿箭等在这儿?”
“放箭,”安元志说:“这么近了,你们还射不准?”说着话,安元志自己张弓搭箭,朝着山丘下的一个沙邺将官一箭射过去。
这员沙邺将官挥刀斩落了安元志的这一箭,安元志射出的第二只箭紧跟着就又到了,正中这员将官的面门。
“放箭!”袁威大声下令道。
山丘上的众人也不敢放乱箭,纷纷瞄准了一个沙邺人放箭。
“撤!”上官勇大声命自己的左右道。
“你带着这孙子先进地道去,”安元志在山丘上跟袁威道:“看好了他,这孙子得千刀万剐!”
袁威把项凌夹在了腋下,下地道去了。
上官勇骑马上了山丘后,也没问安元志怎么会来,只是说道:“走。”
祈顺人一阵箭雨下去,将山丘下的沙邺人又射倒了一片,剩下的沙邺人,往后退去了。
上官勇跟安元志是最后进地道的人,安元志也不用上官勇喊,自己拿木头桩子抵住了厚木盖子。
“快点走,”上官勇不停地催部下们道,要是藏栖梧亲自带兵追过来,他们一定没办法回关中去。
“上马跑啊,”安元志在后面喊:“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
一行人上了马,往地道那头跑去。
沙邺人冲上了山丘后,撞厚木盖子没撞开,用刀硬将这木头盖子劈开了,只是没有敢往地道中来,怕再遭了祈顺人的埋伏。
等上官勇一行人出了地道,守在地道口的风家军疯狂往地道里填土压石,堵地道口的时候,云霄关外的藏栖梧也得到了风珏和项凌都被祈顺人弄回关中去的消息。
“你再说一遍,”藏栖梧恶狠狠地看着来报信的将军,低声说道。
这将军硬着头皮,把话又说了一遍,最后说:“他们说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这会儿就站在藏栖梧的身边,听了这将军的话后,马上就叫了起来,说:“你胡说八道!”
这将军说:“末将不敢胡说,营中很多人都听到那些祈顺人说,说他们是三皇子的人。”
“父皇,”三皇子跪在了藏栖梧的面前,大声道:“儿臣冤枉!”
“这帮祈顺人是怎么进营去的?”藏栖梧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问这将军道。
将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帮祈顺人就好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样。
三皇子这时想起他回营搬兵时,跟在他身后的那帮人来了,三皇子的心里就是一慌。
藏栖梧这时冷道:“这帮祈顺人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从天下掉下来的?”
三皇子咬着嘴唇,祈顺人是由他领进军营里的事,他到死也不会说的,不但不说,就是被人指出来了,他也不会承认。若是招了他父皇的厌弃,那藏氏皇族里,就一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藏栖梧来回踱了几步,然后道:“风军军与卫国军内讧的事,是风光远和上官勇演的一出戏,我们上当了。”
“陛下,”有将军吼道:“我们今天一定能把云霄关拿下!”
藏栖梧看一眼面前的云霄关,面容抽动了一下,下令道:“撤兵。”
“父皇,这个时候撤兵?”三皇子跪在地上,看着藏栖梧道。
藏栖梧没理自己的三子,上了马后,往联营跑去。
沙邺军中响起了收兵的锣声。
看着攻城的沙邺大军如潮水一般地退去了,风光远在城楼上长舒了一口气。
一个传令兵骑马冲上了城楼,找到了风光远后,单膝跪在了风光远的跟前,大声道:“大将军,卫国侯爷把大公子救回来了!”
风光远呆愣地站在一汪血水中,半天回不过神来,站在风光远周围的人,也都是反应不及。
一个风光远的亲信将官最先回过神来,揪着衣领把这传令兵从地上拎了起来,说:“大公子回来了?!”
这个传令兵拼命点头,说:“大公子已经回府了,夫人已经找大夫给大公子看伤了。”
风光远手握成拳,又松开,说:“卫国侯爷他们呢?他们都回来了?”
“回来了,”传令兵道:“去的人都回来了,有受伤的,但没有死人,一个人也没有死。”
“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了,”风光远指着大战之后遍地尸体的城楼,命自己的几员将官道:“小心沙邺人再杀过来。”
“末将遵命,”这几员风家军的将官忙都领命道。
风光远带着人下了城楼,上了马,往帅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