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说:“这就是夫人让我喊的话?”
“上官勇是安妃的人,”衙役道:“安妃陷害将军,就是想让上官勇的亲信庆楠能掌管朱雀大营,这是将军一定要说的话。”
“为什么?”
“因为圣上最恨人动他的兵,”衙役望着何炎道:“将军,夫人的话小人已经带到,做与不做全在将军选择,夫人不强求。”
何炎闭上眼,身体往身后的石墙上一倒。
“将军?”衙役喊了何炎一声。
“我知道了,”何炎道:“你走吧。”
“将军是做还是不做?”
何炎睁眼又看这衙役,说:“我为何不做?那女人害我全家,我怎么能让她过好日子?”
衙役这才站起了身,冲着何炎抱拳一礼,道:“将军一路走好。”
何炎把双眼又闭上了。
衙役出了何炎的牢房,刚想往大门那里走,就听见大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衙役往后退了几步,侧立在了一旁。
安元志带着一队卫国军走了进来,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看过来,最后停在了何炎的牢房前。
“五少爷,没锁,”一个亲兵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一脚就踢开了牢门。
“老爷?”王氏夫人在自己的牢房中听着声音不对,也不哭了,忙大声喊何炎道。
安元志走进了何炎的牢房,看看地上的饭菜,碎酒坛,说:“脾气还挺大,断头饭不吃,你不要后悔。”
何炎睁眼看一眼安元志,道:“五少爷,在一个快死的人面前,你还要得意吗?”
安元志说:“我没得意,只是来看看你。”
何炎道:“我还要你们卫国军来送我上路吗?”
“今天死的人多,”安元志道:“所以我们卫国军帮着大理寺押送犯人,我们这么多人送,也显得何将军威风不是?”
何炎冷笑,道:“谁都有死的一天。”
“是啊,”安元志笑道:“至少我不会带着全家一起死。听听,你夫人哭得多伤心。”
何炎干脆不理安元志了。
“进来,”安元志扭头冲牢房外喊了一声。
一个身着便装,看着年岁不小,却颏下无须的男子走了进来。
安元志说:“你动作快点。”
这男子说:“五少爷放心,奴才很快就能完事。”
虽然何炎的四肢都被锁链锁着,能活动的范围很小,但安元志还是冲外面道:“再进来几个人帮忙。”
何炎瞪着安元志道:“你想干什么?!”
“请你喝杯上路酒,”安元志笑道:“还望何将军不要嫌弃。”
颏下无须的男子走上前,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瓶,跟上来帮忙的兵卒道:“把他的嘴掰开。”
“安元志你想杀我?”何炎大叫起来。
安元志催手下道:“动作快点。”
何炎拼命挣扎起来,将嘴紧紧地闭着。
两个兵卒上前,一个捏住了何炎的鼻子,呼吸不到空气的何炎被逼无奈地张开了嘴,另一个兵卒马上伸手掰住了何炎的嘴。
颏下无须的男子抬手就把一瓶的药汁,倒进了何炎的嘴里。
安元志看这男子成事了,转身出了牢房。
掰何炎嘴的兵卒在药汁进了何炎的嘴里后,就死死地把何炎的嘴捂上了,不让何炎把药汁吐出来。
“好了,”男子看着何炎的喉节滑动数次后,跟兵卒说:“松手吧。”
何炎大喊出声,叫声痛苦不堪,但很快就只是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哑了?”安元志站在牢房外问道。
男子从牢房里走出来,跟安元志道:“五少爷放心,他再也发不出声了。”
衙役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这男子的话后,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帮人竟然事先把何炎毒哑了!
安元志这时走到了衙役的面前,说:“你是这里的衙役?”
衙役忙道:“是。”
安元志看看这衙役,说:“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衙役忙说:“何炎不满断头饭,所以小人又给他重新送了一份来,没想到他还是看不上,不肯吃。”
安元志说:“一个死囚罢了,你这个人倒是心很好啊。”
衙役咧一下嘴,显得有些腼腆。
安元志转身要走。
衙役看安元志要走,松了一口气。
安元志往前走了半步,突然右手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抬手直剌这衙役的心口。衙役闪身要躲,却被安元志一脚踢在左膝上,身体失去重心往左倒的时候,安元志手中的匕首也剌进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