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双的脸色这会儿看着发白。
向远清一边查看着世宗身上的伤处,一边跟荣双说:“这不可能啊,圣上怎么会毒发了呢?”
吉和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说:“毒,毒发?”
荣双没理吉和,拿出医箱里的金针,下手飞快地把世宗的几处要xue封住了。世宗的身体本就难将养,有好药补品养着,看着身体是还行了,可是这次的这一怒之下,身体被药养出来的假象,一下子全都被扒了个干净。
“大总管,”一个太监这时从外室里进来,走到吉和身边耳语道:“苏大人把御书房封了,奴才等一个也出不去了。”
吉和叹了一口气,挥手让这太监出去。他没办法给安锦绣报信,想必在外面的大内侍卫里,有人会想办法给安锦绣报信去的。
荣双几针扎下去后,世宗哼闷了一声,人却没醒,很快就口鼻出血。
韩约跟苏养直进到内室里,看了一眼世宗的情况后,就双双退了出来。御书房外的天空,骄阳似火,大内侍卫的正副两个统领却周身发冷。
“还是把暗卫们都调回来吧,”韩约跟苏养直说:“圣上这样,要是让人趁了乱,这事就不好办了。”
“圣上自己的暗卫,我有什么资格调派?”苏养直问韩约道。
韩约说:“我就是这么一说,就是觉得圣上再次病倒的消息传出去后,天知道吉王那些人会不会直接举兵造反了。”
“他们敢!”
“他们敢不敢,我们说了又不算,”韩约说:“这种事,不严防死守,我们防得住吗?”
“你忙你的去吧,”苏养直挥手让韩约去忙自己的事。
韩约手按着腰间悬挂的佩刀,往高台下跑去了。
苏养直一直看着韩约跑到高台底下了,突然想起来这人是安锦绣的人,这小子能跟安锦绣瞒着世宗出事的消息吗?想到韩约不是自己能信得过的人,苏养直转身,抿紧了嘴唇,招手让自己的一个亲信到近前来。
“大人,”这亲信马上就跑上了前来。
“拿着这个,”苏养直给了这亲信一块玉牌,跟这亲信耳语道:“让宫里的暗卫们都撤回来!”
这亲信拿了玉牌后,往高台下飞奔而去。
苏养直守在了御书房的门外,这个时候他竟然没胆子进内室去看一眼世宗了。
被关在了御书房里的大臣们,走是走不掉了,御书房里里外外都是世宗的亲信,他们是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各怀着心思,干坐在了御书里。
到了这天天黑,苏养直才从吉和的嘴里得到了荣双给他的一个准信,世宗无xing命之忧,但这一次毒发,元气大伤,什么时候醒得看世宗自己的了。
“什么叫得看圣上自己的了?”苏养直搓着手,小声问吉和道。
吉和跟苏养直耳语道:“我觉得荣大人这就是在说听天由命。”
苏养直一拳打在了廊下的圆柱上,听天由命不就等于等死?
“圣上无xing命之忧,奴才就谢天谢地了,”吉和站在苏养直身旁冲天祷告着。
上官勇命自己手下的兵将又一次将宫门封了起来,只说世宗要处理重要的国事,不许人再打扰,把一众要入宫见世宗的大臣们都拦在了宫外。
庆楠一身戎装,在大夏天里热出了一身臭汗,看看身后的帝宫,就问上官勇:“是不是圣上那里又出事了?我怎么觉着这宫门封得不对劲呢?”
上官勇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世宗这一次死了,他要带着安锦绣往哪里走,家里上官睿和安元志还都躺着,上官平宁也得靠人抱着,他们这一大家子要怎么离开京都城?
“大哥?”庆楠跟上官勇说了半天的话,看上官勇也不理他,便伸手在上官勇的面前晃了晃,说:“你想什么呢?”
上官勇的目光随着庆楠的手动了动,这才回过神来,问庆楠道:“你有事?”
庆楠说:“完了,看大哥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
上官勇抹了一把脸,庆楠热出了一身臭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瞎猜,我们守好宫门就行了。”
庆楠说:“我感觉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也与我们无关。”
“无关?”庆楠说:“自打我们来守了帝宫,仗都打了几回了!杨锐这人还真是命好啊,他走了,这宫里才出事!”
上官勇心说杨锐这会儿在这里就更糟了,他能从杨锐的手底下,带着自己一家人走吗?
“醒醒!”庆楠看说着话,上官勇又神游天外去了,干脆在上官勇的肩上打了一巴掌,说:“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呆着还怕什么啊?手里拎着刀,我就什么也不怕。”
上官勇望着庆楠一笑,他现在手里拎着一把刀也解决不了问题了。上官勇就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得先去买一辆能呆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