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假装受伤倒地,剧烈咳嗽,还吐出几口“鲜血”,在这“鲜血”中还有一颗暗红色的血丹,怀齐村众人此刻都以为秦苍羽口吐鲜血,顿时都有些慌了,姜云飞兀自还在埋怨的喋喋不休。
原来秦苍羽方才听姜云飞对自己说,等一会就说自己身受重伤,失了神通,如果老者让自己腾云驾雾,别的不管,只管用力跃起,能跳多高跳多高,落地时候,务必要蹲在地上,急促咳嗽几声,剩下的就交给他了。但是他跃起之时,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从断崖上下来时还带了几枚红果,一直放在身边,舍不得吃,此刻想到既然是要装作受伤,不如装的更加真实一点,因此在空中腾身之时,就将一枚红果偷偷塞进嘴里,嚼碎了,落下时单腿落地,咳嗽两声,喷出一股红果汁来,远处看来就真的跟口吐鲜血一般。
谁知不仅骗了怀齐村的老幼,就连姜云飞和文凤翎都以为自己真的受伤,口吐鲜血。
当秦苍羽落地之时,口中还含着果核,结果文凤翎心急上前,秦苍羽见文凤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颇有些感动,没成想一激动喉咙一动,那枚果核竟然直接从嘴里滑落到喉咙里去了,秦苍羽就觉得嗓子里顿时噎痒难耐,此刻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这才好容易将那果核咳了出来。
但众人都以为真是秦苍羽将仙家内丹吐了出来,而姜云飞还是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地埋怨来埋怨去的。这些村民听姜云飞这一通埋怨,吓得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纷纷高喊道:“请仙使恕罪,请仙使恕罪。”
文凤翎和秦苍羽此刻只能强忍着也不敢笑,这时姜侍凤和小茯苓也到了秦苍羽近前,都是关切的神色,小茯苓哭着扑倒秦苍羽的怀中,问道:“大哥哥,你不要紧吧,你可不准死啊。”
这时院子里可算是乱糟糟弄成一锅粥了,突然就听那老者高声喊了几声:“都别吵了,听我说一句。”
好半天这凤宫这才静了下来,那老者盯着秦苍羽和文凤翎看了看,而后冲着姜云飞说道:“狗崽子,你以为这就能糊弄了我吗?”
姜云飞见老者如此说来,也不甘示弱,硬着脖子说道:“大伯,你刚才亲口说的,只要秦大哥能跃起三丈高,就认了他是仙人,怎么?你还要说话不算不成?”
那老者冷笑几声说道:“狗崽子,你骗人成性,谁知道你有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爹呢?你爹现在何在?只有你爹亲口说了这些都是真的,我才相信。如果他当面跟我说这姓秦的真是老祖宗派来的仙使,我才能相信,你说的没用。”
这老者一说到姜震武,就见秦苍羽姜侍凤脸色均是一阵黯然,而姜云飞顿时也收起了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几步小跑,跑到老者身前,扑通跪倒,抱着老者两条腿,顿时声泪俱下说道:“大伯,你还不知道呢,我爹,我爹为了保护我们兄妹和秦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时就见那老者惊得一愣,而后结结巴巴问道:“狗崽子,你,你说什么?你爹他怎么了?!”
姜云飞边哭边说道:“海蛇王的追兵追到了临沂镇,找到了山庄,我爹娘他为了掩护我们兄妹和秦大哥逃走,点燃山庄火药,和那海蛇王的手下同归于尽了。”
那老者闻言顿时呆若木鸡,好半天这才抬脸向秦苍羽旁边的姜侍凤问道:“凤丫头,狗崽子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姜侍凤此时也是泪流满面,轻轻点了点头,而姜云飞抱着老者两条腿,这次到没有一点虚言,哭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老者听完半晌无言,茫然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一声道:“命啊,这都是命啊,你爹当年不听我之言,非要去上京求这荣华富贵,现在,现如今葬身火海,该,活该,姜震武,你个老狗咎由自取,活该烧死,死的好,死的好啊,真是活该,哎呀,真是痛煞我了。”
虽然他说的是活该死的好,但是语气悲凉至极,尚未说完,只见这老者身子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好半天也没有言语。
姜云飞只是跪在老者脚前哭泣,这时文凤翎也面色苍白,转头问姜侍凤道:“侍凤,姜伯伯他,果真死了?”
姜侍凤垂泪,轻轻点了点头,文凤翎惊得一捂嘴,身子晃了一晃,靠着秦苍羽,也呜呜哭了起来。
怀齐村的众人听闻姜震武为救仙使,被炸身亡,顿时又是一阵骚动,其中也有不少年龄大的人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