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侍凤急道:“大伯,眼下渤海已经岌岌可危,凤鸣郡主身负重任,只有凤鸣郡主回到凤梧,才能救下整个渤海,可万万不能在此做了祭凤的供品啊。”
那老者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没老糊涂,自然认得那是凤鸣郡主,你们本是姜氏一族,却认靺鞨异族为主,甘心当了奴才,当真丢了老祖宗的脸面,而那渤海本就是该灭之国,死活与我何干?如今渤海王天怒人怨,毒染海盐,举国震怒,如此昏君亡了更好,这是上天有眼,老祖宗保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光复我大齐,我姜氏再登王位。”
姜云飞急道:“大伯,大齐都亡了几百年了,为何到如今您还对大齐念念不忘?带领族人,困守山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何好处?”
那老者闻言怒道:“孽障,大胆,老夫不为别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就算亡了千年,只要有心,依然可以拿回祖宗的基业,哪像你和你父亲,认贼为主,丢了姜氏的脸面。”
秦苍羽见这老者固执不已,文凤翎吊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死不明,早已经按耐不住,也不再管他们,自己纵身一跃,上了供桌,就打算将文凤翎解救下来。
那老者正和姜云飞讲话,突然见一人纵身上了供桌,身法如电,那老者一见怒道:“你是何人?如此放肆?”说着也是纵身一跃,而后飞起一脚,直奔秦苍羽而来。
秦苍羽刚想去解开文凤翎身上的绑绳,就听身后劲风不善,无奈赶紧一低头,躲过那老者的一脚,谁知那老者得理不让人,瞬间又是踢出三脚,秦苍羽见那老者行动迅速,招数精妙,也不敢再强行解救文凤翎,无奈之下只好从供桌之上跳下,落地拉开架势。
那老者见秦苍羽跳下供桌,也从供桌上一跃而下,站在秦苍羽面前,而此刻下面祭祀的怀齐村人纷纷站起,将几人包围在其中,只等老者一声令下,就会群起攻之。
那老者往前一步,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闯我怀齐村,扰我祭凤大典,活腻了不成?”
秦苍羽见文凤翎吊在上面,方才这样一通折腾,除了当中吊着的女童眼睛盯着自己,口中呜咽有声,而文凤翎依旧是一动不动,他心中焦急万分,见那老者询问,早就忘记了姜云飞事前交待的话,张口说道:“我名叫秦苍羽,上面吊的是我的朋友。我要救她下来。”
那老者不听还好,一听眼前之人姓秦,眼眉立起,冷冷问道:“姓秦?哪个秦?可是关西秦川的秦吗?”
姜云飞一看事情要坏,赶紧想上前插话,谁知那秦苍羽此刻心急文凤翎,当即说道:“不错,正是,朗朗乾坤之下,你们竟然想用活人祭祀,当真不怕天怒吗?”
那老者听完冷笑几声,说道:“狗崽子姜云飞,真是跟你爹一样的奴才本性,不仅投靠靺鞨大氏,还带着秦姓之人来此扰乱祭凤大礼,你小子等着我呢,一会和你算总账。”而后一转头对着秦苍羽怒道:“姓秦的,既然来了,那今天国仇家恨今天一块报了,你纳命来吧。”说着抬腿上前,直奔秦苍羽。
秦苍羽说完才想起来之前姜云飞交待自己莫要说自己姓秦,不过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见那老者冲自己而来,他一心着急文凤翎死活,也知道这老者武功不弱,当下牙一咬,心说不管了,看来今天不把这些人打服了,根本没法救下郡主,双臂运起内力,迎着这老者双手一合,打出太祖长拳。
秦苍羽本以为这老者是和姜震武一般,纵然武功不弱,但强应该也强不了多少,谁知等一交手,这才发现这老者远非姜震武能比,就见这老者并不用双手,只是用双腿进攻,脚法凌厉,脚尖带风,双脚上踢下劈,左踢右踹,前扫后旋,不仅出招迅速,而且角度刁钻,秦苍羽节节后退,而那老者步步紧逼。
秦苍羽顿时不敢大意,收起了轻视之心,暗运内力,攻守有度,打了是几个回合,这才发现,这老者所用腿法和中原武林的各路腿上功夫相差极大。他曾在功业楼上也熟悉过江湖上诸多用腿高手的套路,无论是少林谭腿,还是浙江六合门的玉环步鸳鸯腿,都有所了解,但是这老者的腿法和这些套路均完全不同,攻击点并非是用脚,而是完全集中的膝盖之上,而攻击目标也都是冲着自己的四肢关节而来。
秦苍羽小心护住身体,用以剑为剑的招数,顿时双臂化作各种剑招,不再一味防守,开始进攻。两人你来我往,又交手二十几个回合,秦苍羽心中大为敬佩,这老者不光招数出奇,而且力道也极大,丝毫不像姜震武那般手脚无力。
他正暗中纳闷,就见这个老者腾空而起,左脚一打右脚脚背,而后弓起左腿,左膝盖直奔秦苍羽咽喉踢来,秦苍羽不敢怠慢,侧身就想躲过攻击,那老者见他低头,左脚突然半空中绷直,直奔秦苍羽的太阳穴踢来,秦苍羽运起雕斫内力,双臂往眼前一架,只听啪的一声,那老者弹出一丈开外落在地上,紧接着蹲下身子,一捂左腿,面色苍白,头上冒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