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钱鼠王并没扯得更远,而是接着说道:“黑羊王潜伏在辽王府之中,早已将藏宝地弄得是清清楚楚,而后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阴谋诡计,竟然见到了宁远伯李成梁?”
李如松本来听到钱鼠王说到那个黑羊王,就觉得如此耳熟,而此刻又听到钱鼠王突然说道自己爹爹,心中一闪。而旁边赤哥儿却脱口而出:“你说的那个黑羊王,可是一个身材岣嵝,面色发白,留着黑胡,长得好像山羊一般,名叫黑羊子羊胜才的人吗?”
那钱鼠王听到赤哥儿的话倒是有些惊讶,说道:“你见过他啊,不错,按你说的那就是黑羊王,原来他叫羊胜才啊,我倒是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如松也想到了黑羊子可能就是钱鼠王嘴里说的黑羊王,但是因为钱鼠王提到自己的父亲,他急于知道此事和父亲的关系,便拉了拉赤哥儿,示意他不要打断。而后说道:“钱鼠王,你继续说,见到宁远伯又怎么了?”
那钱鼠王估计是对黑羊王又怕又恨,继续说道:“这天杀的黑羊王,不知道那张嘴如何讲的,竟然翻云覆雨,颠倒黑白,说得那宁远伯鬼迷心窍一般,暗中派人,分别找到辽王藏宝之地,将百万两官银全数劫掠一空,全部存放在白任义家宅的地下银库之中。”
听闻此言,李如松不禁惊地是呆若木鸡,他根本不知道父亲原来竟然将辽王的官银神不知鬼不觉的悉数抢来,放在白任义家中。那么父亲封府,调动卫营,如临大敌,却原来并非是因为迎接天使官,而是为了防备走漏消息而引起辽王报复。
只听钱鼠王又说道:“不过黑羊王心眼虽多,对兄弟倒是还有些义气,那李成梁觉得自己收了这百万两白银,想必做梦都在笑吧,可是他哪里知道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羊王找到本座,让本座略施手段,将那白任义地下银库中的银两不管是辽王的还是宁远伯的或者是白任义的悉数搬出,言明辽王官银另有他用,其余银两就分给本座,因而本座这才命令儿孙,打通地道,将白任义府里的白银按照约定,搬到此处,今日未时就转交给黑羊王。”
说着用骨头般的食指一指秦苍羽,接着说道:“方才你说的那个铁匠铺就在白任义家宅旁边,想必是无意间有本座儿孙误跑出地面,而那个铁匠想来是无意间见了我儿孙背上的银两,起了贪念,想要夺取,这才被本座儿孙咬了身体,继而毒发而亡,如不是这样,他好端端睡在屋里,又怎会命丧本作儿孙口下?”
秦苍羽听完钱鼠王之言,细细思索,前后关联,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之处,看来是尤铁匠耳目灵敏,听得大鼠打洞,以为是闹老鼠,因而制作鼠夹,用来捕鼠。鼠夹之上存放诱饵,因此引得有大鼠从地洞爬出,恰好尤铁匠看到大鼠背着银两,心生好奇,想要弄个明白,却哪里知道这大鼠的厉害,不慎被大鼠咬伤左腿,毒发身亡,因而手中紧握辽王府的半块官银。
而自己早晨起来,见到鼠夹捕到的,应该就是咬伤尤老爹的大鼠。想必事实果真如钱鼠王所说。想到这里,一切谜团都瞬间解开,秦苍羽也不禁觉得此事过于有悖常理,如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大鼠搬动银钱,又怎能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而李如松却想到,原来那日那个黑羊子见我父亲,就是为了这辽王官银,可叹父亲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与他人做了嫁衣,怪不得那日父亲暴怒大骂白任义,应该是发现了那么多银两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这才惊怒,而此刻银两早已不在宁远城,那白任义就算掘地三尺,如果想不到是老鼠搬走银两,无论如何是找不到这里的。
赤哥儿自然也明白了其中关窍,只是他此刻只是想着如何脱身,因而不停地四处张望,看是否有地方能够夺路而出,又看了看钱鼠王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