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丁丽萍再怎么恼火也不行了,因为刘三夫人这会儿已经开始骂了,道:“你在康定侯府搞事,搞出了丑闻我不管,但在我们家,你给我老实点!我可不想得罪了镇国公府,在京城混不下去!你要再这么干,就让康定侯府把你领回去!”
丁丽萍听了她的谩骂,不敢顶嘴,毕竟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刘三夫人硬顶没好处,反正只要等刘五郎得花柳病死了,她就能解脱了,到时就能回康定侯府了,她是想回侯府,但也不能被刘家赶回去,那样回侯府要更加没法自处了,而要是刘五郎死了,回去了,别人觉得她可怜,就不会怎么为难她了,所以面对刘三夫人说把她送回去的话,她没觉得欣喜,更不敢说同意的话,只得老老实实地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还以后!这次就要给我反省!回去关禁闭三个月!免得留着你在外面兴风作浪!还有,以后写信给谁,或联系谁给你办什么事,要一律上报,免得你又折腾什么妖蛾子!”刘三夫人道。
丁丽萍听了,不由惊呆了,想着如果以后写信给谁或联系谁都要上报的话,那她以后还要怎么做生意?于是当下不由道:“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吗?堂舅妈,我保证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您别让人看着我行吗?”
刘三夫人脸上一寒,道:“你的保证我可不敢相信,我只知道,不能让你再出任何妖蛾子!你要不愿意,就滚回家去,那儿没人看着你了。”
虽说是堂舅妈,但刘三夫人对丁丽萍殊无好感,这女人,空手过来的,吃他们家的,用他们家的不算,还不让她儿子碰她,什么玩意儿啊,当他们刘家是开慈善馆的啊。
丁丽萍看刘三夫人毫不退缩,想着看来只能偷偷地来了,比如可以趁着上街或去庙里上香的机会,跟人接触联系。
总而言之,她是不会屈服的。
母亲刘氏是指望不到了,以后的日子,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好在知道前世一些事情,将来发达了再脱身不迟,她好歹活了两辈子,人生经验还是有一点的,到了外面,总不至于像年少时那样摸不到方向。
当然了,要是刘五郎是在天灾人祸发生前死的那就更好了,她回闻家行事就更方便了——她知道刘五郎是得花柳病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刘三老爷家跟她外祖父家不过是堂兄弟的关系,对他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也是听过一耳朵才知道刘五郎的下场,具体细节并不是太清楚。
不说丁丽萍在刘家的日子越发难过,但依然打定了主意要继续奋斗下去,打出一个精彩人生来,却说镇国公府这边,大概小高氏离开两个月后,终于有庄子上的人过来报信,说是太太怀孕了,问镇国公怎么处置。
镇国公一听这话,倒是吓了一跳。
因小高氏开始一段时间一直往宫里哭灵,所以他与小高氏大约有两个月没同过房,于是回来后,便同过一次房。
国丧之中,怀孕肯定不行,但同房的话,偷偷摸摸还是行的,毕竟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因宫里大人物过世了,让全天下人都陪着不能同房,也未免太过分了,所以只要不闹出来,上面也不可能管那么多的。
但现在,怀了孩子,这就不能不管了。
一来小高氏怀有身孕,无论她是不是害了人,但她肚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镇国公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他的孩子;二来这是他同房导致的——当时他是想着两人已多年没有孩子,应该不会怀上所以才同房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随意——对这事他有责任,不管太说不过去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比如有政敌想借这事做文章的时候,就只有打掉孩子毁灭证据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就为了生下这个孩子,给政敌把柄,毁了镇国公府毁了家里老老小小吧,他还不至于感情用事到那种程度,要不然他要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不用这个孩子,敌人早把他整下去了),他也不会让她打掉孩子,好在那时候离出国丧只有一个月,到时让小高氏少算一个月,最后孩子出生时,打着早产的旗号还是能糊弄过去的,但这种事,自然还是得在眼皮子底下好行动,把小高氏放在外面,守卫不够森严,到时别人知道小高氏是在国丧期间怀的孩子,就不怎么好了,所以无论于公于私,都是接回来较好。
于是这天上午,镇国公便派车,将小高氏接了回来。
“太太,到了。”
小高氏听着下人又恢复了恭敬的声音,便下了车,看到镇国公府那熟悉的大门,不由有些感慨。
真是恍如昨日啊,被人送走的事仿佛还在眼前,而现在,她又回来了!
是的,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