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学谦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郑华却打断道:“这恐怕不行,因为打桩机只有一部,可是很昂贵的设备。只有在大洋行提前预定,才有可能在半年,甚至更久之后运送过来。”
“打桩机?”
王学谦问出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郑华闻听之下,顿时笑起来,毕竟不是专业的,连打桩机这么重要的设备都没有,他们还怎么造大桥?想要嘲笑几句,但见王学谦问的认真,顿时忍住了,这才说道:“子高,你没想过吗?我们大桥地下用的是木桩,而且茅以升那边也将采用这种工艺。不但节省建造时间,你也不用担心大桥的坚固程度。唯一让人揪心的是,是需要去东北采购高大的松木。”
“这正式我要跟你说的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打桩?”王学谦问。
郑华气乐了:“不打桩,大桥还不塌了?”
“难道就不能用钻机,在围堰中打下一个十几米。甚至更深的洞,然后用扎结好的钢筋笼放进去,直接浇筑混凝土,建造成一体的桥桩,这不是更加稳固吗?”
“这个……”
“我知道。美孚公司委托上海的花旗总会运送的几台大型的钻机,就废弃在苏州河的仓库里,虽然东西旧了一点,但如果维修和更换一下钻头的相关部件,还是能够达到要求。”王学谦说的倒是实话,在十年前。标准石油和壳牌石油争夺全世界的石油资源,争夺的不可交。等到美国欧洲的油田相继被开出来之后,两家级公司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亚洲,唯独忽略了一片荒漠的中东。
在缅甸,荷属东印度,相继被开采出来石油之后。他们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亚洲最大的国家。
可是这场赌博式的探勘,却以失望而告终。
倒是留下了几台锈迹斑斑的钻机,不过这也是王学谦刻意打听才找到的。要不是他下手快,这几台机器的命运少不了运进江南制造厂,被当成废铁回炉不可。
郑华突然现,他好像是站在了一个误区,要是能够将是二十米的桥桩一体浇筑。他还费什么劲想着打桩啊!不仅打桩的工期很长,而且总体浇筑的效果简直太棒了,这可要比打桩强多了。火车甚至根本就不用减,直接通过桥梁。
一时间,郑华看向王学谦的眼神就不太友善起来了。
其实王学谦说了这么多,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他是多了几分眼界,工程上的事情他真心不懂。要不是前世电视上看过新闻报道,被他冷不丁的想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行得通。
但是围堰的做法。他是真的听说过,而且还是一种非常先进的围堰技术。
直到二十一世纪,这项技术还用在水面桥梁的建设上。
见郑华的脸色越来越差,王学谦心里也一阵的虚,心里不由得的嘀咕起来。难道是说错了?
可问题是,他又没有觉得是打错。毕竟后世,有十来年,华夏大地上到处是工地,连不懂土木工程的人,见惯了高架桥在家门口的建造场景,嘴巴大的人,也忍不住会冒充‘内行’。
“难道我说错了?呵呵,我可是随口一说,毕竟你是大桥的总指挥,最后采用哪种建造方法,还是由你定。我就说,我一个外行怎么可能比你这个工程博士更懂行呢?”
气氛比较压抑,郑华阴沉的脸上,如果墨水一般,黑漆漆的,让人有种后背凉的紧张。想乘着这个机会,还是先闪。
这主要还是王学谦对这个行业太不熟悉,想着新闻里说过的东西,还当真了……
可问题是,郑华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学谦一个外行人,能够想出来,让他都惊叹不已的建造方案,而且各种技术,他都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显然是第一次听到,也就是说,王学谦说的每一个改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要是胡思乱想也就罢了,可要命的是,郑华却心动了。
更要命的是,他还一个劲的想要论证,这种方案的可能性。显然,他的内心已经认定了,这些方案都是可行的。
郑华双眼通红,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其他原因。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恐怖。显然他被王学谦给吓住了,看到王学谦还一脸的紧张,似乎想要说,他是不小心说漏嘴了,纯属胡说八道。可问题是,胡说八道都能将桥梁工程带上一个崭新的领域?那还要像他这样的专业桥梁专家干什么?
憋了很久,郑华的嘴里才吼出一个字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