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下,我将最后的十万美元投入到了工厂,还不得已减持对工厂的股份,来换取杜兰特对工厂的持续资金投入。可是两个月后,我突然发现工厂破产了,无奈的离开工厂之后,也是在半年以后,我才看到了我的工厂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杜兰特的工厂,这才意识到我是被骗了,工厂变成了杜兰特的工厂,而别克的品牌却保留了下来。”
大卫-别克不悲不喜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些奇怪,难道他不不恨杜兰特吗?说了这么久,大卫-别克有些口干的舔了舔嘴唇,也有可能是上了年纪的人的一种习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以酒度ri,后来不断的回忆,这才想起,这一切的结果可能跟在杜兰特入驻工厂不久之后,的一次争吵有关。”
“争吵?”王学谦可不这么看,正常的合伙人之间的争吵,可不至于不惜用卑劣的手段,争夺合伙人资产的手段。
大卫-别克正se道:“没错,是一次争吵。”
“当时我没在意,以为这是一次合伙人之间对经营理念的不同,而产生的争执。但随后的几年,我一支关注别克工厂的消息,这才发现,原来是那次争吵埋下的祸根。”
“当时我认为,汽车工业刚刚起步,需要一个保护的环境,用来不断的完善这个新兴的工业。控制权,是对工厂主来说最重要的一种权利,只有拥有控制权,才会让汽车工厂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中发展,而不用担心因为股东过多而造成了管理混乱,并且不断加强工厂在生产中的损耗,来增加更多的利润。所以,我更倾向于从银行贷款,用销售汽车的利润来发展汽车工厂。而杜兰特却认为应该让汽车进入华尔街,拥有更高的知名度,让工厂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从而获取更多的钱,扩张工厂的规模,击垮所有的竞争者,成为真正的霸主。当时我就说,这种做法最后会让他成为银行家们的附庸。”
听到这里,王学谦总算是听明白了,大卫-别克真如他预料的那样。
并不是不善于管理,而是两种管理理念的碰撞之后,实力较弱的一方退出竞争舞台。
大卫-比克的jing细化管理。
杜兰特的扩张化管理。
两种理念其实并不在于谁对谁错,实际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管理模式,直接造就了美国两大汽车集团的产生。
福特和通用。
见王学谦并没有说话,反而像是思索着,大卫-别克心里也是一阵发虚,他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是否会得到王学谦的认可。
更不清楚,面前这个年轻的大老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受聘之初,不过是盘算着出来看看,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能指望一个银行家会对汽车工业有多少理解吗?
这不现实。
可当他接触以泛美银行为核心的整个财团的时候,包括庞大的发动机研究机构,成熟的汽车发展理念,甚至大老板本身,都拥有开发汽车新技术的能力,并拥有一项让人垂涎的地盘技术。
大卫-别克这才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甚至将他的名字写入汽车工业史册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想要用一切办法抓住这个机会,不让他在手中溜走。
法国的罢工chao彻底让他慌了手脚,以至于越慌越错的地步,最后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
要不是他固执的在港口等待王学谦的到来,说不定他连王学谦这一面都无法见到,回到美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求见王学谦了。而标致新工厂采用的技术,不少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利用造船的技术,一次成型的汽车外壳,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产物,要知道原先的汽车工厂,需要完成一个汽车外壳,至少要用15个工人,辛勤劳动一周才能完成。
而现在,只要按下开关,钢板就在一声美妙的咿呀声中,变成了汽车的外壳,他连想都不敢想。
这让大卫-别克坚信,他赶上了一个好时代,遇到了一个最英明的老板。
而王学谦却在想的问题是,杜兰特虽然也是一个强势的人,意志不容转移的强势者,但因为一场在管理上的争吵,却把合作默契的合伙人赶出汽车工厂,这可不是一个成功商人该做的事。不解道:“你们就因为一次争吵,就让他迫不及待的把你从工厂赶走?这似乎……”
大卫-别克低着头,黯然道:“可能是……大概,出于气愤,我动手打了他。”
“打人?”王学谦吃惊的看着别克,想想他爬上使馆屋顶,让美国大使馆脸面无存的事,还真有这个可能。
但杜兰特也不是好惹的角se,难道他不会还手吗?
两个汽车工业的先驱者,在工厂里大打出手,而且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想起这些王学谦不由的好奇心大增,八卦道:“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了。”大卫-别克挺起胸膛,嘴角露出鄙夷的不屑道:“杜兰特他怂的,爬到汽车的地盘下面索索发抖……”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乐极生悲了,大卫-别克看着王学谦脸上笑意盎然的摸样,心里却阵阵的冒着寒气。
王学谦这才明白,这段历史为什么不被发现。原来是见不得光啊!
正在这时,马车缓慢的停在了一家旅馆的门口,透过马车的玻璃车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旅馆的招牌,郁金香旅店。
胡保财从车夫边上的座椅上,跳下来,飞快的踩着小碎步,打开了车门,恭敬道:“王少爷,到地方了。我家老爷正等着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