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急了,拍打着房门,急切道:“珍妮特,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写女性杂志。你觉得可能吗?”
“连《科学》杂志都有你的论文,一晚上骗了三百多万美元,还有你做不到的?”珍妮特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当然她没真生气。
“我那不是骗,是借,再说给钱都没反对,你叫什么真啊!”
“好吧!亲爱的,我准备一周以后就开创刊号,你要加油啊!还有,罗伊开着你的车回去了,我让他明天下午来接你。要是你认识路的话,可以选择自己走回去。”
“珍妮特……”
“亲亲,珍妮……”
“姐,我错了。”
……
任王学谦扯破了喉咙,房间内再也没有人答应他。留给王学谦的选择不多,走回曼哈顿,鬼知道珍妮特的房子在皇后区的那片区域,来的时候感觉挺偏僻的,要不是罗伊在边上指路,非迷路不可。
至于写杂志用稿?
王学谦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傻乎乎的跟珍妮特这个傻女人说什么杂志的事啊!他是这块料吗?
王学谦唉声叹气的走回书房,看着茶几上的咖啡壶,他绝望的看了一眼书房的单人沙发,也许在沙发上能对付一晚上,珍妮特在有的地方很固执,固执到让人绝望。
拿起电话,想着给工厂打一个电话,让罗伊来接自己。可拨号的那一刻他犹豫了,罗伊不过是珍妮特给他找来的司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这样的糗事,还是不要让手下人知道为妙。
《主妇》杂志,这个命题倒是有趣,一目了然,即便不看内容,也能知道杂志的内容针对的人群。家庭妇女在繁重的家务活之后,能够拿起一本自己喜欢的杂志打发闲暇的时间,这本来就是提高生活品质的一剂良药。
从设想上来说,王学谦不认为自己错了。
因为这样的杂志一旦出现,每一个主妇都希望获得一本,甚至每个家庭都拥有一本也说不定。
但错的是,为什么他要为这本杂志的创刊号写文章?而且还是写给女人看的文章。
王学谦决定放弃这么不靠谱的想法,在沙发上蜷缩着,试图眯上一阵,等天亮后回去。可是单人沙发就那么大的一点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而两个沙发排在一起,也不舒坦。
折腾到大半夜,王学谦认命的在书桌前坐下。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稿纸,脑袋空空如也。他哪里知道女人喜欢看些什么,再说女性杂志他也不看,也搞不明白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差异。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主夫,因为老婆挣钱比他多,而丧失家庭地位。呆在充满油烟的厨房里,对着一堆锅碗瓢盆,一筹莫展。
“都怪你多嘴,我恨不得……”高高举起的手臂还是放了下来,王学谦后悔自己图一时口快,说了些能把自己埋坑里的话。但真要让他自残,他还真的小不了这个手。
《让丈夫欲罢不能的15招》?
王学谦在内心苦苦挣扎之后,终于开始落笔,但第一个选题,就让他有点蛋疼,这个题目他写好像不合适。至于哪里不合适,他又说不上来。
《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个题目相对靠谱一些,但这么才算是好呢?
王学谦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体会。
“天哪,一刀捅死我算了!”
悲天悯地的哀嚎声后,拿起笔,反正不过是一本家庭消遣类的杂志,怎么写,还不是编辑笔下的方寸腾挪吗?
胡编乱造,也是编。再说,王学谦虽说对如何当好一个女人没有体会,但总算是看到过一些,恶心的,让人绝望的,想当女人的男人是怎么踏上修炼之路的,把一个汉子修炼成白骨精,估计女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艺术圈中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些精神恍惚,神智不太清楚的家伙,披着艺术家的行头,却干着比精神病疯狂的多的事。
《蔬菜面膜》?
这个题材好,奸笑几声之后,王学谦伏案挥笔。在后世,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对于脸上贴着黄瓜片,哼着小调的女孩在阳台上收衣服的场景,在熟悉不过。
刚开始的出现的一段时间里,贴着蔬菜片的女人,有种鬼魅骇然出现人间的惊恐。
“嘿嘿……这个可以有……”
王学谦舔着嘴唇,压根就不是写稿子的心态了,而是一种宣泄式的恶作剧。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他心里藏的东西实在太多,如果一直憋着不说,他会疯掉的。不如乘着这个机会,胡诌一气,就当解闷了。
从半夜开始,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想到什么就乱写乱画,到快天亮的时候,浪费了不少雪白的稿纸,至于内容,王学谦怀着恶作剧的心思,加上随性所欲的描述,几乎就是写一页,忘一页,他哪里记得住这些东西。
没有稿费。
没有奖励。
吃力不讨好的事,能出工已经是看在情分上,要不然谁傻不拉几的颠颠的往上凑?
王学谦自问,良心,道德都已经升华到了一个境界,但境界是上去了,倦意倒是如期而至。眼皮耷拉着,看着台灯橘黄色的灯光,渐渐的昏暗,混沌,脑袋一跌一撞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即便是再聪明的人,瞌睡来了,大脑也要歇业。
趴在主桌上睡起来肯定不会那么舒服,但倦意难去,好在房间内的壁炉已经提前生起了火炉,屋子里还算暖和。
天刚蒙蒙亮,楼上最大的一间卧室内,落地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就像是要倾倒下来一样。从英式风格转化而来的美式家具,除去了繁琐的纹饰和雕花,但还是保留下了英式家具中弧形支架的结构。
宽大的鸭绒被下,一条白皙的臂膀伸了出来,之后是睡意朦胧的一张脸,很精致,透着满足的光泽,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亲切,一点都看不出像是过三十的年纪。
撩开被褥,修长的小腿从温暖的被窝中露出来,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房间内光线暗淡,推开窗帘的那一刻,窗前的草坪黑乎乎的,只能看到远处地平线外的一道亮光,红彤彤的,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世界因为它而丰富多彩。
“也不知道那家伙一晚上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