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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李斯使韩(2)(1 / 2)

李斯此次来韩国,是为秦国的战略利益而来,即说服或尽量阻止韩国,过早地叛离脆弱的秦韩联盟,而倒向秦国的敌国。最紧迫的任务,是排除掉秦国即将发动的,对赵国实施军事打击的障碍,以解除后顾之忧。


秦王和李斯等谋臣,此时已经认定韩国不是可靠的盟友,但迫于硬骨头难啃,只好暂时敷衍、采取一些怀柔之策、徐徐图之。


韩国自身综合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以赵国为首的秦国反对派实力也有所增强并相互靠拢,秦国的北方传统盟国燕国,也已经公开与秦国决裂,正式加入了关东诸国抗秦的阵营,而魏国也蠢蠢欲动,这些不可能对韩国没有任何触动。


秦国兼并天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路人皆知,其所遇到的抵抗也逐渐增强,可谓是“矛和盾”的交锋。


韩国对于秦国来说,是其抵御关内诸国反击的天然“盾牌”,可秦国却总是在韩国这张“盾牌”掩护下,向关东诸国刺出致命的“长矛”,顺便也给韩国一刀,这张“盾牌”也越来越小。


对于关内诸国来说,韩国这张“盾牌”并不靠谱---它是秦国的盟国,主要保护的是秦国的利益,如果要对秦国的侵略发动反击,必须先干掉韩国这只拦路虎。韩国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痛苦不堪。所以,危急关头,它必须去选边站队,选择了与秦国决裂,就意味着必须得到天下诸国的援助,才能抗御秦国的直接打击。选择了忠心耿耿侍奉秦国,不是随同秦国败亡就是被秦国吞并。两害之中取其轻,韩王安和韩国谋臣们决定:


叛秦倒向关东诸国!


李斯还是期望能够得到韩王的召见,他对于自己充满了自信,就算对方有18个滔滔不绝的辩士一齐来上阵,李斯也能将韩王安说服的心服口服,俯首帖耳。如果没有在荀子门下十几年的苦学和钻研,没有对天下诸子百家学说、文献典籍的博闻强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雄辩还是诡辩,这都是惊人地本事啊!


前文中我们已经见识过,其同窗老友韩非面对李斯的口才和机锋,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堂堂的韩国名臣,就像傻子一样被人家随意捉弄。苍天不公,人比人,气死人啊!


在李斯的嘴里,秦国和自己永远都是“仁义、正直和道德、诚信”的化身,人们明明知道秦国暴虐恣睢,秦王和那李斯是一肚子坏水,信誓旦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你驳不倒他,还反会被他驳斥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实巴交、用情专一的韩非,去了洛阳还没几天,就被他给弄成了“贪yín 好色”的国家叛徒--哎,写到这里,笔者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伟大历史人物”了,只是希望世间这样的人物,还是能少一些为好。可惜,李斯的衣钵却代代相传、长盛不衰,至今如是!


这次李斯却是哑巴了,因为继续等待了三日之后,他还是未能得到韩王安的召见。李斯终于灰心了,他提笔给韩王安写下了一封长长的信件《上韩王书》:


昔秦、韩戮力一意,以不相侵,天下莫敢犯,如此者数世矣。前时五诸侯尝相与共伐韩,秦发兵以救之。韩居中国,地不能满千里,而所以得与诸侯班位于天下,君臣相保者,以世世相教事秦之力也。先时五诸侯共伐秦,韩反与诸侯先为雁行,以向秦军于关下矣。诸侯兵困力极,无奈何,诸侯兵罢。杜仓相秦,起兵发将以报天下之怨而先攻荆。荆令尹患之,曰:‘夫韩以秦为不义,而与秦兄弟共苦天下。已又背秦,先为雁行以攻关。韩则居中国,展转不可知。’天下共割韩上地十城以谢秦,解其兵。


夫韩尝一背秦而国迫地侵,兵弱至今,所以然者,听奸臣之浮说,不权事实,故虽杀戮奸臣,不能使韩复强。


今赵欲聚士卒,以秦为事,使人来借道,言欲伐秦,其势必先韩而后秦。且臣闻之:‘唇亡则齿寒。’夫秦、韩不得无同忧,其形可见。魏欲发兵以攻韩,秦使人将使者于韩。今秦王使臣斯来而不得见,恐左右袭囊奸臣之计,使韩复有亡地之患。臣斯不得见,请归报,秦韩之交必绝矣。斯之来使,以奉秦王之欢心,愿效便计,岂陛下所以逆贱臣者邪?臣斯愿得一见,前进道愚计,退就葅戮,愿陛下有意焉。


今杀臣于韩,则大王不足以强,若不听臣之计,则祸必搆矣。秦发兵不留行,而韩之社稷忧矣。臣斯暴身于韩之市,则虽欲察贱臣愚忠之计,不可得已。边鄙残,国固守,鼓铎之声盈于耳,而乃用臣斯之计,晚矣。且夫韩之兵于天下可知也,今又背强秦。夫弃城而败军,则反掖之寇必袭城矣。城尽则聚散,聚散则无军矣。城固守,则秦必兴兵而围王一都,道不通,则难必谋,其势不救,左右计之者不用,愿陛下熟图之。


若臣斯之所言有不应事实者,愿大王幸使得毕辞于前,乃就吏诛不晚也。秦王饮食不甘,游观不乐,意专在图赵,使臣斯来言,愿得身见,因急与陛下有计也。今使臣不通,则韩之信未可知也。夫秦必释赵之患而移兵于韩,愿陛下幸复察图之,而赐臣报决。”


过去秦、韩同心协力,因此互不侵扰,天下没有一个国家敢来进犯,像这样有几十年了。前段时间五国诸侯曾相互联合共同讨伐韩国,秦国出兵前来解救。韩位于中原地带,领土不满千里,之所以能和诸侯并列于天下,君臣两全,是因为代代相教侍奉秦国的作用。先前五国诸侯共同讨伐秦国,韩国反而联合诸侯,并充当先锋,在函谷关下来和秦军对阵。诸侯士兵困乏力量耗尽,没办法,只好退兵。杜仓任秦相时,派兵遣将,来向诸侯报仇,而先攻楚。楚国令尹以此为患,说:‘韩国认为泰国不义,却与秦结成兄弟共同荼毒天下。不久又背叛秦国,充当先锋去攻秦关。韩既居于中原,反复无常,不可料知。’诸侯共同割取韩上党地区十个城去向秦国谢罪,解除了秦军威胁。韩曾一次背秦而国迫地削,兵力衰弱至今,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听从奸臣的浮说,不权衡事实,所以即使杀掉奸臣,也不能使韩国重新强大。如今赵国想集合士兵,突然进攻秦国,派人来韩借路,说是想伐秦。它的趋势必定先击韩而后击秦。况且我听说:‘唇亡则齿寒。’秦、韩不能没有共同忧患,这种情形显而易见。魏想发兵来攻韩,秦国派人把魏国使者带到了韩国。如今秦王派我来却‘得不到召见,我伯大王重演过去奸臣之计,使韩又有丧失领土的忧患。我得不到召见,请让我回国报告,秦韩关系必将断绝。我来出使,奉着秦王使两国交欢的心意,希望进献有利韩国的计谋,难道陛下就这样来接待我吗?我希望见大王一面,上前陈说愚计,然后接受死刑,希望陛下多加关注!现在即使把我杀死在韩国,大王也不足以强大;但如不听我的计策,那必将构成灾祸。秦出兵不停地前进,韩国国家就可忧虑了。假如我在韩暴尸街市,那么大王即使想考虑我向您效忠的计策,也不可能了。边境残破,国都死守,杀声贯耳,那时才想到用我的计策,就晚了。再说韩国兵力几何是天下都清楚的,如今又背叛强大的秦国。如果城失兵败,内寇必将袭击城邑;城邑丧失完,百姓就散了;百姓一散,jūn_duì 就没了。要是死守都城,秦国必将兴兵把大王包围在孤城中,道路一旦不通,谋划就难确定,这种形势无法挽救,左右近臣的计策没有用场,希望陛下好好想想吧。假如我所说有不符合事实的,希望大王能让我上前把话说完,再受刑杀也不迟。秦王饮食不甘,游玩不乐,心意全在谋取赵国,派我前来通知,希望能得到亲自接见,为的是急于和大王商量计策。如今使臣不通,韩国的诚信就无法弄清。秦国必将放弃赵国的祸患而移兵到韩,希望陛下再一次认真考虑这种情形,并把决定告诉我。”


李斯投下秃笔,长叹一声:此次使韩无功,但愿那韩王能够清醒吧!


书信差人送去了,依旧是泥牛入海无音信。


此时,“天地会”给韩王安送来了德妃的传书。随同送来的,还有其头面人物所写的一封信件,大意就是表功邀赏,让韩王记住欠下了人情。


可惜,韩王安和几个谋臣都没有看懂这封密信。


韩非使用画图的做法,是他的一种习惯,也是他与韩国谍报机构负责人常用的一种联络手段。即使被截获了,也不容易被破译,又能尽量保障冒险来传书的德妃的安全。不巧的是,就这封密信,韩王安并没有广泛征求群臣的意见,而是想当然地以为韩非辗转传来的信息,也许是说他自己(飞鸟)已经落入了秦国的陷阱。或者是说“飞鸟东飞入罗网”,代表秦国有人来韩国自投罗网。那不就是李斯吗?现在他已经被围困在馆驿里面了,没有问题!


这个韩王安的脑袋应当被“低级格式化”,前面的意思都对,就差一点就千古遗恨。那张架在两棵树上的“罗网”是张“蜘蛛网”,那是蛛丝编织成的,“蛛丝”就是“诛斯”,诛杀李斯!


韩非认定自己无法脱身了,他这是告诉韩王安:秦国方面有人(李斯)去韩国自投罗网,立即擒拿并杀死他!飞鸟是提醒说:敌人行动迅速(诡计多端),很容易冲破罗网脱逃,应当当机立断、成败在此一举。


就算韩王安实在看不明白,总知道要扣押李斯、以换回韩非吧?总应当确认一下李斯是否真的在秦国馆驿里面吧?如果他不在,立即全城搜捕,瓮中捉鳖,李斯岂不是插翅难飞?现在可好,让人家轻易就金蝉脱壳,还去突袭了韩非的府邸,把韩夫人给劫持走了!


为什么不立即召见李斯,当场将其拿下呢?主要还是下不去手,就算是要当“婊子”,就不要想着“牌坊”的事情?你看秦国方面是如何做的?秦王召见韩非,当庭拿下,立即重兵押解去咸阳。然后,派人对韩国使团说,你们别再等了,“你们的团长韩非”已经叛逃我国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眼看挨过五日,李斯叫过菟裘孤、秦重等人下令:“开始行动!”


夜幕之下,韩国上卿韩非的府邸,黑黢黢的高墙。


两辆轻车一前一后缓缓地停驻在韩府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楚国装束的商人,轻轻地摇动铜环,叩响了大门。


韩府的官家老仆在门内吆喝,“什么人?”


透过门缝观瞧,只见外面的人陪着笑脸,“我们是从楚国兰陵行商到此地来的,鄙人姜夏,顺便接受委托,给韩大人、韩夫人捎来了荀况老夫子的书信。”


官家说道:“韩大人不在府上,你们明日再来吧,要不就从门缝里把信塞进来。”


外面的人拿着一大卷简牍,面露难色。“不行啊,门缝太窄了!您老还是开一下门吧。我们可是大老远赶路来的,明日又不知去了哪里。”


韩夫人燕姬闻声走出厢房问道:“老管家,是谁啊?”


管家回到:“他们说是从楚国来的,有荀况的书信要递交给韩大人。”


燕姬未加琢磨就说:“那你就接了信函吧!”


老管家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随手打开了大门。


几个人蜂拥而入,从轻车上又跳下来七八名壮汉鱼贯闯入进来,老管家见势头不好、呼叫不及,就被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喉结碎裂的清脆声响,老管家瞬间毙命。


其他仆役、丫鬟们也均是来不及发出呼唤和躲避,就被迅雷般突然闯入的杀手们砍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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