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孔学点了点头,“张公公他们都说舍人是奇男子,守信重诺,我便信舍人一回…姜丽山和王三诏就在京中。”
“何处?”
“阜城门宋家胡同丁三间。”
“他们为何不逃?”
“逃到何处去?事发太过突然,他们想逃也来不及了。”
孔学叹了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担着砍头的风险,我不愿意,可姜丽山和刘成却叫那荣华富贵迷住了眼,我也是迫不得已……”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魏良臣表示理解。
孔学忽问:“刘公公呢?”
魏良臣摆了摆手:“你只要关心你自己是否能活,别人的生死你问不着,也管不着。”
孔学听后自嘲一笑。
魏良臣负手凝思片刻,问孔学:“你说娘娘知道,可有凭据?”
“有的。”孔学点了点头。
“在哪里?”魏良臣心里紧张。
孔学道:“不在我这里。”
“那在何处?”魏良臣忙问,这东西可得马上找出来。
“在…”
孔学告诉魏良臣,东西在姜丽山手中,他和刘成都是从姜丽山那里看过。
“不过现在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魏良臣明白孔学的意思,姜手中如果真有贵妃秘旨,但现在事发了,他会不会毁掉就很难说。
据王曰乾说,这姜丽山对贵妃可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来的不是舍人而是别人,打死我也不会说。这种事,说出来和不说的下场是一样。但我相信,舍人和别人不同。”
“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咱这人只不过念旧而矣…你安生呆着吧。”说完这话,魏良臣负手走出了屋子。
在远处和手下说话的田尔耕忙走了过来,见魏良臣眉头深锁,不由低声问道:“怎么?”
魏良臣仰头看了眼天空,尔后对田尔耕道:“里面那个人留不得。”
“魏公公的意思是?”田尔耕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魏良臣点了点头:“不过最好是田兄亲自动手,不要让别人参与。”
“好。”
田尔耕说完就返身进入屋内,旋即传来孔学的惊呼声,继而就听铁链撞碰声。
在外面的魏良臣脸上闪过愧疚之色。
许久,也就不到半柱香时间,田尔耕走了出来,朝魏良臣点了点头。后者也朝他点头,田尔耕朝手下们挥了挥手,几个校尉进入屋中将被掐死的孔学尸体抬了出来。
魏良臣也不看,挥手示意将尸体处理掉。
孔学说的不错,他不能死,他死了贵妃娘娘脱不了身。他说魏良臣是个重情义、守诺的人,这一点也不错。
可惜,他判断错误了一点,那就是魏良臣希望他死。
因为,这对魏良臣是个好事。
“劳烦田兄在东厂坐镇,咱家出去办趟事。”
田尔耕依旧没有多问一句魏良臣去哪,只点了点头。
魏良臣“嗯”了一声,临走时想起一事,回身对田尔耕道:“贵妃近侍刘成被我带了过来,如果夜里有事,田兄须得保证此人不能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