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美兄何以突然提到这少年说?莫非”
官应震以为黄彦士有那魏良臣下落,毕竟黄彦士提学北直,那魏良臣又是北直的童生,说不得就是黄彦士录的生员。这样一来,那魏良臣不但和同党内的熊廷弼有交情,和黄彦士也有师生之谊,将来此子若能科举发达,于楚党而言乃是大大的幸事。
“非也非也。”黄彦士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惋惜道:“好叫东鲜兄知道,那魏良臣不曾在我手中录得。”
“这是为何?”官应震一惊,失声说道,“此子学识可是过人,抑美兄怎的不录他呢,可惜,可惜啊!”
李朴和汤宾尹算是听明白了,这少年说的作者看样子就是那个魏良臣,只是此子听起来似乎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
“确是过人。”黄彦士苦笑一声,“不过有些过份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那少年在府考时竟是作了张白卷。”
“白卷?”官应震哑口无言:还有这事?!
亭中众人中,除李永贞之前知道这事外,李朴和汤宾尹都是呆了。
“真交了白卷?”官应震犹自不信,以那日少年的表现,交个白卷可真是匪夷所思的很了。
“确实。”黄彦士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初听闻时,也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糊涂,糊涂啊!”官应震无比痛惜,“莫非是考前过于紧张,以致失了手?”
汤宾尹和李朴也觉可惜,考前紧张以致作答时作不出一字者,历来有之,见怪不怪。就是有些神童进了考场,也有吓的当场尿裤子的。总之,这人的才华再高,总也有那么一二令人惋惜者。时也,命也。
不想,黄彦士却又接着说了件让他们再次说不出话的事来,那便是凭着这张白卷,那魏良臣竟然被河间知府陈伦给点了府案首。
“白卷案首?”李朴险些被呛住:这怎么可能!
汤宾尹也是目瞪口呆,饶他素有智谋,见识过人,交猎广泛,于这世间猎奇之事见多听多,但交个白卷还能被点为案首,却真是头一遭听闻了。
潜意识里只一个念头:那河间知府陈伦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抑美兄,你是说笑么?”官应震一脸发懵。
“东鲜兄以为我是那种说笑之人么?”黄彦士一脸正色的看着好友,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忽的笑了起来,“后来的事更有趣,诸位可知那张白卷就在京中,且在一个贵人手中。”
“谁?”三人不约而同发问。
黄彦士朝宫城方向瞄了一眼,吐出几个字来:“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三人又是大吃一惊,李永贞脸上则是一幅难以看懂的表情。
官应震越发糊涂,也越发想不明白了,交张白卷得了案首,这张白卷还落在了贵妃娘娘手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算个什么回事。
“那少年现在何处?”
“这个你不如问问李公公。”黄彦士抬手指向非笑似笑的李永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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