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
或许,尽早结束这场风云才是最好的。秦驰恩也好,秦漠飞也好,亦或者是整个秦家也好,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如此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无法控制。
……
天渐亮的时候,我把从香港到魔都那条线路画了出来,这是从秦驰恩的控制室的液晶屏上看到的经纬度大致揣摩的。还有那个岛我也画了,因为我觉得那地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交易点。
画完线路过后,我又把整艘货轮画了,那个控制室里,我单独画了一张,里面的所有结构我都画了,应该没有漏掉一点,我记忆力相当好。
这一组画共有三张,看着画,我就想到了当日在游轮上发生的一切,秦驰恩对我的种种呵护。不可否认,他对我做过的点点滴滴我都历历在目,好的坏的,无法忘却。
我现在别无他想,只希望他能有个该有的归属,不要再这样逆天而行。他若死去,在他每个忌日,我都会去上柱香的。他也是秦家上过族谱的人,会得到厚葬。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过到不行。那救命之恩,恐怕只有来世再报了。
画好了,但想着要拿给秦漠飞的时候。这画就好像重若千斤。我有些压抑,想了想又把南院整个院落给画了出来,想着以后方便他们维修。
我在院子里捱到十一点多,才拿起手机给秦漠飞打了个电话,他还在公司。于是我让他拍阿飞过来取画,这上面的坐标还得他们进一步落实。
我带着画回院子时,遇到了从走廊过来的秦语,她愣了下,问我,“嫂子,你画了什么啊?”
“南院的结构图,以后方便他们维修。”
“……你居然能把整个南院都画下来?那么大的院子,你也不常去啊?”
“去了一次就记住了嘛,再说只是个轮廓,到时维修还要认真研究一下的。小语,我先回屋了,等会找你聊。”
我怕秦语发现我画了秦驰恩的货轮,大概是因为甄允昊的事儿,我心里还是有点阴影。于是就越过她准备离开,却不料想她在让开的时候脚下一崴。我怕她摔倒连忙去扶,却弄掉了手里的画。掉地面上时几幅画都散开了,上面的内容也展露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嫂子?”
秦语蹲下身子去捡画,我慌忙先她一步捡起画卷了起来,很窘迫。但我想她肯定是看到了,因为她的样子十分的疑惑,好像还有些迷惘。
“这就是画着玩的。”我看她那样子连忙道。
“这个……好像哥一直在研究的货轮,是三叔那艘货轮吧?你终于想通了要出卖他了?”
“……”
这是出卖吗?
管他呢,她说是就说吧,我都已经做到这种份上了,难不成还把画撕了不成?我不想回头,不想心软,否则到头来真的弄个两败俱伤,那如何是好?
我没有再理会秦语,埋着头就先走了。到院子时,阿飞已经过来了,我把四副画都给了他。
“有一副是南院的结构图,既然是你们疏忽导致,那么维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线路的坐标我不是特别清楚,你们要研究一下才行。”
讲完我就走了,有种莫名的惶恐和心悸,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千古罪人,或者是六亲不认那种人。在内心深处,我是特别鄙视自己的。
阿飞叫住了我,“嫂子,谢谢你。”
我蹙了蹙眉还是走开了,因为心里头很不安,总觉得哪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然而我回头仔细看,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是苍天的眼睛吗?它可曾在嘲讽的我凉薄?
我出卖了在我最万念俱灰时给过我呵护和疼爱的男人,那些日子与我而言就是痛苦,是折磨。是他对我不离不弃,是他用他所有的能力帮我走出了那个梦魇。
我一直觉得,秦驰恩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会永远在一个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看我,俯瞰我。哪怕他是毒枭,他是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人,也跟我没关系。
然而这一刻,我却毫不犹豫地亲手把他从一个坚不可摧的至高点推了下来。他会摔死吗?会摔得粉身碎骨吗?
我都不知道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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