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晚上吃饭就是一顿便餐,谁知道秦驰恩把我带到了酒店楼下的西餐厅里,里面竟一个客人都没有,倒是站了一排的服务生,见我们进去齐刷刷颔首行礼。
难道他包场了?
我有点纳闷,问秦驰恩,“三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好日子。”他笑了笑,推着我到了最中央的餐桌边,把我抱在了椅子上。
这餐桌布置得非常华丽,上面有高低烛台和一束艳丽的玫瑰花,还有一瓶已经醒好的红酒,他这是要烛光晚餐么?
随后,秦驰恩抬手一个响指,餐厅四周的灯忽然都暗淡了下来。他坐在我的对面,用打火机开始点蜡烛,烛光映着他专注的脸孔,透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不羁。
点好蜡烛过后,餐厅的小舞台忽然亮起了一盏射灯,光芒柔柔地照着小舞台,如梦似幻。
舞台上走出来个小提琴手,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肤色很黑,可能是犹太人。他很优雅地冲我们行了个礼,开始拉起了曲子,很轻快的调调,都是美国乡村音乐。
不一会,服务生把餐车推了过来,是开胃甜点,汤,一一摆放在了桌上。秦驰恩拿起醒酒瓶给我倒了半杯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而后端起酒杯看着我。
“欢颜,今天是我的生日,干杯。”
“啊……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呢?我什么都没准备。”我有点不好意思,早点说我至少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的。
“有你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三生有幸遇上你,cheers!”他轻轻撞了一下我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我酒量不好就汲了一小口,怕酒后失态。
服务生相继送来了各种美味,鹅肝酱、焗蜗牛等等。我平日里并不爱这些西餐,但今天有点饿了,吃得也不亦乐乎。
秦驰恩的胃口不怎么样,每一样菜都吃尝了一点点,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我吃,一脸的宠溺。其实我最怕他露出这表情了,怕终究会被他感动。
吃了一半的时候,他问我,“欢颜,你想不想听我拉小提琴?”
“你会拉小提琴?”我有点惊愕,他们秦家的人都这么了得么?个个都是能文能武。
“你听听看。”
他莞尔一笑,起身走向了舞台,那小提琴手把小提琴给他就下去了。他坐在舞台的高脚凳上,试了试音,紧接着开始拉起了曲子。旋律很熟,这是我国著名的十大曲子之一的《梁祝》,全中国大部分的人应该都耳熟能详。
秦驰恩拉得很投入,凄美的音律如泣如诉,仿佛就是在给大家讲述那个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我想不到他居然还会这个,感觉站在舞台上的他瞬间就光芒万丈,高贵得令人无法直视。
他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所以喜欢这种细腻凄美的旋律。而我更倾向于那种快节奏的乡村小调,会令人觉得欢愉。不过他拉的曲子很动听,神情更是专注,我不警觉都看呆了,忽然间想到了送他一份有趣的生日礼物。
于是我叫来了服务生,问他们要了一张a4纸和铅笔,拿着菜谱开始画起了秦驰恩在舞台上的样子。
我速写的水平还是有口皆碑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他的神韵。平日里天天看着他,就没觉得他有多出众。
而此时跃然纸上,才发现他身上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没法具体形容,这是人生阅历所积淀出来的气质,连秦漠飞都没法比。
我画得很仔细,他并不晓得我在画他,只专注于拉琴,仿佛这地方就是他一个人的专场。
当然,确实也是专场,餐厅里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就连服务生都在后台没有出来,深怕打扰了我们。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和他!
我在画画,他在拉琴,这个画面相当的温馨。当他的琴声慢慢告一段落,我手里的画也画好了,想了想,还写上了我的名字“欢颜”。
秦驰恩放下小提琴走过来的时候,我把画递给了他,“三哥,生日快乐。”
他微微一愣,接过画认真看了起来,特别的激动,“我有这么帅吗?”他不确定地斜睨我问道。
我笑了笑,“你即使对自己长相没信心,也得对我画画的水平有信心,我可是连续四届得过奖的人。你喜欢吗?就是没有好点的工具,要不然会画得更加好看。”
“很喜欢,我明天就找个地方把它裱起来。”
“那等有空我给你画个好点的。”
“那就一起裱。”
他坐下后胃口似乎好了很多,吃了不少,喝得也不少,最后有点微醺了。但他很开心,脸颊上的笑容一直没消散过。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些心酸。不过是一幅随笔画他就开心成这样,他是多容易满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