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楚云清叫了一声儿,也跟着出去,洛妍儿也紧跟着出去,自始至终她倒是一直垂着头,仿佛去了英国一趟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片刻,楚云海跟弦歌他们打过招呼后,也起身离开。
而顾子韶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要数这里面最没有负担的人,直接过来拍了拍弦歌的肩膀,“土豪,以后跟你混,行不行?”
弦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闹了?她现在是感觉比以前更复杂了,她自觉根本不会搅入这种混乱局面,可事实上她忘记了一句话身不由己。
最后,顾子韶也离开,客厅就剩下弦歌和楚南渊,气氛静静的,仿佛落叶有声儿,这样的局面,她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楚南渊,我……”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却被他打断,楚南渊还是那句话,“弦歌,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明白?”
“我知道,我只是……”弦歌想说太突然,她一时有些消化不了,更想问他到底相不相信她?可是一通电话把楚南渊叫走。
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楚南渊对她说了一句,“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不要胡思乱想!”就离开了这里。
他虽然这么说,可弦歌的心里还是有些烦乱,就走出了客厅,脚步刚下台阶,就看到慕千城站在院中那颗树前。
他的身姿笔挺修长,一张脸英俊儒雅,有着比翩翩公子还要迷人的风度,他站在那里,对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弦歌想了一下,走过去,和慕千城面对面的站着,“慕师兄。”她没想到现在叫出这三个竟然有些艰难,而且和以往不相同的感觉。
“怎么?今天我过来是不是吓到你了?”慕千城开口,视线浅浅的却带着一丝幽深。
“的确,是有些吃惊。”弦歌轻轻的笑了下,实话实说,随即问了一句,“你和爷爷,是怎么……?”弦歌想起昨天晚上从楚南渊那里听到的话,想开口问,可是又觉得不妥,说了一半就顿住。
慕千城微微一笑道:“想来,楚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打架的内幕?”
“关于这点儿,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向你说声儿抱歉,昨天的行为并不是我想的,但总归是楚老爷子的葬礼,我失仪了,不好意思。”他补充,态度很真诚。
弦歌看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过最终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都过去了,不提了。”
慕千城的视线往大树上转了一转,继续道:“我猜楚少那件事情也告诉你了吧?他一定是不是也认为是我和老爷子见的最后一面?”
“其实不然,老爷子的遗嘱是当着我和另外两个律师的面定的,我见老爷子的时间他们都可以作证,其他时间并未再见。”
“当然,你可以当我是在向你解释,也可以无视,总之我是问心无愧的!”慕千城说完,就没有继续。
弦歌说了一句,“慕师兄,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她顿了下,说了一句,“只是我们都想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离开我们的,而已。”
没想到慕千城却说了一句,“弦歌,只要你相信我,其实我无所谓的!”
弦歌有些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也没有深想,淡笑应了一句,“我是相信师兄的!”这也和她的原则相关,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怀疑的,包括她心里那些小一疑点儿,也压了下去。
最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慕千城来了一句,“弦歌,你瘦了,记得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弦歌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他和另外两个律师汇合,离开,而后她转过身进了主宅的客厅。
但是,她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楚云清和洛妍儿看到,楚云清待弦歌离开后,自言自语了一句,“谢弦歌和这个叫慕千城的,认识吗?”
洛妍儿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淡淡提醒了一句,“嫂嫂也是法律界中的人。”
这么一说,楚云清像是反应到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她眼眸中流转的情绪说明了一切,她觉得弦歌有问题?
弦歌的脚步踏入客厅,准备上二楼换衣服离开回去工作,就在这时,楚南渊带着文烨从二楼书房下来,两个人的模样显然是又要出去?
弦歌顿住脚步,看着正对面的男人,“又要出去吗?”
“嗯。”楚南渊应了声儿,脚步在她面前停下,看着她说,“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好,我待会儿也准备回裕华。”弦歌开口提了一句。
“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歇一天再去。”楚南渊听到她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峰,叮嘱了一句。
弦歌点了点头,就看着他离开了这里,两个人由始至终没有提一句关于遗嘱的事情,他没问她不说,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她觉得他是相信自己的,可实际上她并没有多少把握。
虽然答应了楚南渊再歇一天,但是弦歌想了想自己不能这样,越歇下来,心思就越乱,还不如去工作。
午饭后,弦歌问过乔管家还有什么需要她做的没有后,就离开了老宅,她的车不在这里,刚好搭乘楚云海的车子离开。
其实也是凑巧,乔管家本来是想给她安排一辆车子的,刚好这个时候楚云海要离开,就问,“弦歌,顺路,我送你过去?
弦歌想着不用麻烦乔管家,就点头了,并客气的说了一声儿,“谢谢,二叔。”
路上,两个人主要也不太熟悉,所以话并不多,模式也是有问有答的,倒也算自在,弦歌并未感到局促,反而对楚云海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快要抵达裕华门口时,楚云海让司机靠边儿停下,突然说了一句,“弦歌,不要有心里负担,老爷子给你的就是你的。”
“二叔,谢谢你!”弦歌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微微一笑。
而后,她下车,楚云海跟她挥了挥手后,让司机开车离开这里,弦歌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看着车子消失才离开。
对于楚云海的话她没有多想,她心里当的是他和生她的母亲grace的情谊,才会安慰她!
互联网信息时代,传播最快的就是消息,东城第一豪门世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成为全民关注的对象!
今天早上遗嘱一公布,便有消息传了出来,弦歌不知不觉中就成了风暴的中心点儿?
进了裕华,看到大家对她的议论以及传出的八卦,弦歌叹了口气,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意她的人也不过小夏顾棉李主任他们几个,可弦歌表现的太过淡定却让他们不敢提这个话题。
只有小夏这个急脾气气哄哄窜进办公室,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太可恶了!我刚才禁止她们八卦,她们却说八卦就是让人说的?真是想撕烂她们的大嘴巴?弦歌姐,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啦,我知道。”弦歌并不想她担心,唇角扬了扬,笑了笑。
下午工作期间,弦歌还接到了谢逸歌的电话,谢逸歌看到楚家股份这个事情微微有些担心,直接就说,“弦歌,有什么问题我能帮到的?”
“谢谢大哥,暂时还没有。”弦歌应了一声儿,心里很是感激。
听到她这么说,谢逸歌也没有继续,只是叮嘱了她一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万事儿都要小心,解决不了的事情有大哥在。”
“嗯,我知道了。”弦歌暖暖的笑了下,而后两个人就挂了电话。
其实,说实话,关于这件事情,弦歌压根儿就没有猜到老爷子的意思,她是真的有些看不透!
而楚南渊到底相不相信她,这一点儿她也是模糊的!想起这段事情经历的种种,她觉得楚南渊对自己应该有起码的信任,可同时她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念头,而楚南渊心里真正的意愿,她无法探出。
也许这几日发生太多的事情,或许加上有孩子的事情,弦歌下午的工作总是断断续续,效率也不高,时常走神。
“弦歌姐,你怎么了?”小夏正在跟她讲一个案子中的疑难为题,却见她愣了半响,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弦歌清醒过来,冲着她淡淡的笑了下,“没事儿,继续吧?”
临下班的时候,弦歌看了眼手机,没有显示任何号码?她记得平日这个时候楚南渊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要是他不能过来,也会让司机过来?
可她又一想,这几日楚南渊确实忙碌许多,或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