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苼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既然碰到你了,麻烦你帮我跟南渊说声儿谢谢,前几天喝酒醉了,又麻烦他送我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白悦苼的视线是紧盯在弦歌的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到什么,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弦歌继续微微一笑,道:“白律师,如果还有话,我也一并带回去。”
弦歌说的很自然,表现的也落落大方,就像是在帮朋友带话一般。
这么一来,倒是让白悦苼心里怔了下,是的,她的话里带着试探,她想知道弦歌知道不知道她和楚南渊以前的关系,更深一层用意便是试探他们两个现在的夫妻关系。
可弦歌的自然大方倒是让她拿捏不准了,白悦苼用笑容掩盖了眸中的一点点尴尬,看似解释了一句,“谢律师不要误会,就是说一声儿谢谢。”
“不会!”弦歌微微一笑,而后说了一句,“如果白律师没别的事情,我先离开!”
“再见。”白悦苼点头,视线落在弦歌离开的背影儿上,目光复杂。
弦歌一路出了法院大门,走到停车的方向,她的表情未变,可没人知道她此刻心里的复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五味杂陈。
刚才一下子听到白悦苼那么说,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一般,而后“腾”的一下被提了起来,高高的吊着。
而且脑中也一下子映出楚南渊的那张可恶的脸,她的脑袋“嗡”的一下,意识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楚南渊对自己说谎了?
可瞬间冷静后,她想到一个问题,白悦苼好端端的对自己说这件事情做什么?她大可以用电话跟楚南渊说谢谢,偏偏和她提?
白悦苼想做什么?是故意这么说吗?这么一想,她冷静了不少,才有了刚才的那番表现。
不过,弦歌上了车子,启动了车子,驶离法院这片区域的时候,她又想起那天在盛天楚南渊的套房过夜的情景,大概晚上12点左右,她半醒未醒的时候,朦胧中感觉到楚南渊在穿衣服?她记得第二天还问了楚南渊,可他说的是她梦游了?
如果白悦苼说的是真的,那么楚南渊就是说谎了?想到这里,正开车的她手一打滑,车子差点儿撞到道路旁的树干上。
这个举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多危险!直到感觉到手腕在紧急停车的时候扭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才大呼了一口气。
另外一只手摸上额头,弦歌摸到的是一头冷汗,当然车子也在路边儿位置停下,没有再动。
“喂,怎么开车的?到底会不会?疯子?”身后有人咒骂出声儿,弦歌彻底清醒,懒得理会,闭了闭眼眸试图让自己平静。
但是,很快就没有再听到人的咒骂声儿,弦歌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扫过车子的后视玻璃,没想到里面会映出了一个身影儿。
车后,慕千城把车子停在了路旁,高蜓的身姿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弦歌的车旁,弦歌调整了一下,用不疼的一只手点开车窗,笑了笑,“慕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慕千城的神情却略显严肃,锐利的眸光透过眼镜上下扫了弦歌几眼,最后目光落在弦歌略显不自然的手腕上,问,“哪里觉得不舒服?”
“不要紧……”弦歌挥舞了爪子,想证明自己没事儿,却发现手腕那里还是一片疼痛,和刚才一样,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下车,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慕千城自然也看在眼里,眉峰一挑,就说了一句。
弦歌觉得不好意思,就开口说了一句,“真的没事儿,慕师兄不用麻烦你!”她觉得自己是能搞定的!
“你要是有事儿,赶快去忙,我可以的!”弦歌见慕千城沉着脸,以为是自己的话惹他不快,就补充了一句。
同时,她也想起笑歌说的女人适当的时候要示弱,才能让男人有保护欲,不能太过好强,她就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又好强了?才惹慕千城不悦了?
私心里,她是知道慕师兄挺关心她的!
“弦歌,你若是不肯,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吧?”慕千城半天没说话,一开始的话就让弦歌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不是太过了?就一个小伤而已?
弦歌顿了顿,扬起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慕师兄,真的不耽误你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你……”这句话只在慕千城的心里出现,他微微一笑,看着弦歌,“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刚好路过这里。”
“那就麻烦你了。”弦歌真心的说了声儿谢谢,而后下车换到副驾驶的位置,慕千城快速给自己车内的助理拨了个电话,就启动了弦歌的车子。
……
到了附近的一家综合医院,医生检查了弦歌的手腕,发现不是重伤也没有骨折,就开了一些外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