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却暗暗的倒吸了口气,唇瓣紧珉压着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楚南渊冰冷冷漠的声音响起,“作为东城第一的离婚律师,谢律师觉得我拟给妻子的这份离婚协议如何?”
离婚协议!其实也就他和她的,经过他手的温度,现在还热乎着?
这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从专业角度看……”谢弦歌强令自己镇定,压下所有的心潮起伏,接过翻看了几页,抬起头微微一笑,“楚总是个大方的男人!”
“那谢律师就看着办,只要她乖乖签字就好。”楚南渊开口,字与字之间的距离隔得有些距离,听着像是他刻意压低,潜意识中又有些莫测。
弦歌听出不对,但是没有在意,回了一句,“谢谢楚总看的起我,我保证让她乖乖签字!”其实,这很简单,不是吗?只要她这个当事人拿起笔,落下字,就搞定了。
可是,她的心里一点儿也没有轻松,怎么反而沉重了呢?
她是不舍还是不甘?这件事情早就该落下帷幕,不是吗?
谢弦歌,你清醒清醒,就算不是池嫣,那也还有别的女人?他从来没爱过你,真的不爱!
楚南渊的车子离开后,弦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没有上楼,抱膝蹲在楼下一方草丛前的台阶上,纤细的身影儿仿佛风吹过就倒。
小脸上平静如常,一丝波澜都没有,可是路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沉浸在无边的悲伤中,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儿就快要冻结成冰。
谢逸歌处理完公事从公司出来先来了这里,一下车,就看到弦歌这副样子,箭步上前,英挺的眉毛挑起,声音醇厚好听,也充满别样的疼惜和怒气,“弦歌……”
她这样的黯然神伤,是因为谁?
弦歌听到有人叫她,黯然的思绪缓缓从大脑中抽离,扬起头,就看到了谢逸歌,抹掉眼角的泪光,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三年前,你不同意我嫁给楚南渊,我不听你的话,惹你生气……”弦歌撑起酸麻的双腿站起来,仰着头努力对上谢逸歌逆光的黑眸,“这下你不用再跟我生气了,明天这件事情就能解决了……”大哥,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苦?可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要她卸下心里藏了多年的秘密,确实很难,难的像是把她的骨和血分离。
谢逸歌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十根手指不断的收紧,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气息涌向她,“刚才是楚南渊?他对你做了什么?”
“大哥,我们不久前才见面,交手多次,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弦歌答非所问,继续自言自语,苦苦的笑了下,楚南渊得多讨厌她这个妻子,才能这般的忽略?
“我是不是很可笑?也很可悲?”
谢逸歌没说话,可黑漆漆的眸中风起云涌后化作深刻的愤怒和失落,视线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上,他拿起一看,全都明白了。
猛然,他伸出胳膊,把弦歌紧紧的抱紧怀中,说了句,“离开他,他不值得!”
弦歌心里淤积的情绪突然间全面爆发,她张开双臂,环抱住谢逸歌的劲腰,泪水在他的胸口湿了好大一片。
“好……”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去听,也许就随风而逝。
她是谢弦歌啊,该放手就放手,一点儿也不留恋?
谢逸歌抱着她不动,一双凌厉却饱含温柔的眸子越发的阴沉。
三年前知道弦歌要嫁进楚家,他是震惊且愤怒,以为她一大部分是为了谢家,可三年后的今晚,他清楚了一个事实,他是愤怒而失落,他的丫头,什么时候喜欢了别的男人?那么多的岁月他竟然一无所知?
楚南渊,是吗?他配吗?他值得吗?
楼下,另外一侧大树后面,楚南渊的车子并未离开,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他们的动作他看的真真切切,楚南渊笑了,却笑得诡异而阴冷,冰冷的目光犹如弯刀,直直戳着谢弦歌的方向。
好啊,他和她的账慢慢的清算,婚还没有彻底离呢?就敢在这里抱别的男人?
“总裁……”过了许久,谢弦歌和她哥一起上楼,总裁还没有动静,文烨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他真心搞不懂?总裁的离婚协议交给公司律师处理不就行了,怎么交给谢律师,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楚南渊收回视线,吩咐了一句,“谢弦歌送离婚协议的时候,借阿嫣的名义约她去名都温泉。”
“好……”文烨更是一头雾水?总裁要玩什么?约女人去温泉,别逗了?
……
周一大早,谢弦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到了办公室。
结尾处,楚南渊的大名龙飞凤舞,张狂肆意,正如他的为人,弦歌呆呆的看着,几次拿起笔都会犹豫,她想撕了这份协议,更想烧了,最想当面质问楚南渊,三年不管不问,就想凭着这纸协议甩了她吗?
可最终这些都止步在心里,她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摁上了手印儿。
呵,这一切做起来果然简单,可是心里真的不轻松!
下午,她就拨通了楚南渊的电话,不过是文烨接的,却告诉她池嫣想和她聊聊。
傍晚六点钟,谢弦歌下班,走到裕华门口,就看到文烨立在那里,看到她,笑米米道:“谢律师,请上车。”
弦歌心里有疑惑,上车前问,“池小姐出什么事情了?要紧吗?”她没想到池嫣会约她,想着刚好拿着离婚协议去,让池嫣转交给楚南渊也行。
文烨笑道:“谢律师,我只负责接人。”话说,他当然没有胆子说实话,这命令是他家总裁下的。
这件事情也稀奇了,他家总裁晚上约一个女人泡温泉?难不成真的看上谢律师了?
弦歌心里有疑问,但是还是上了车,约莫大半个小时的车程,目的地到达。
文烨送她到地方就离开,弦歌换了泡温泉的长款浴袍和短裤后被工作人员迎进去。
诡异般的,她觉得自己进了这个地方就有些无力感,尤其是被带进一处美轮美奂,浑然天成的露天温泉时,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池小姐……”工作人员离开后,弦歌试探开口,可半天没有回音。
气氛一阵沉寂后,后方突然出现一声儿稳健的脚步声,弦歌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儿,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面色微微变了下,心里说不上是急还是气,嘴唇抖了几抖,“你……你怎么在这里?”
楚南渊这厮浑身上下仅腰间裹了一条黑色浴巾,麦色的健康肌肤,肌肉紧实肌理分明,尤其是下腹处六块迷人的腹肌,彰显着一股*的味道。
狂肆倨傲却又邪魅冷峻的男人!
说实话,楚南渊的身材真是不错!弦歌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口干!
可是她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来,尽量平静道:“刚好楚总在这里,离婚协议我帮你处理好了,请你过目。”
说完,她转过身,翻开放在石凳上随身携带的公事包,可刚做了一个动作,就觉得哪里不对,身子不自觉的僵住,好像后背被什么东西盯上。
她直起身,猛然转身,就看到楚南渊双手握拳垂下,压着步子,一步一步直直向她的方向走来,深邃的蓝眸一派沉然,可是眸底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这种危险不明显,可弦歌却实打实的感受到来自楚南渊的危险,不是一点点,而是铺天盖地朝她压过来。
“楚南渊,你要做什么?”弦歌的心里起了紧张,微微吼出声儿,“这里人来人往你不怕自己的名声儿臭吗?”
装?这女人还在装?
楚南渊心里冷哼,拥有绝对力量的手臂毫不费力一手制住她的纤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勾起的唇角越发的冷魅,“我没疯,就是想尝尝ren妻的滋味儿?”
人妻的滋味?弦歌心想,楚南渊以为自己是现代版西门庆吗?
于是,她抬起头,对上他凌厉的视线,语气讽刺,“没想到楚总喜欢这种玩法?想必是经验很足?”
她也只是故意试探,可一想到楚南渊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她的心口就变的极其不舒服,好像被一块儿大石给堵着。
转念一想,罢了,她签字了,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有些懵,根本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样才不至于乱套。
她想这种嘲讽的话,是可以让楚南渊生气的?
只是没想到楚南渊没有生气,反而脚步猛然上前,手指反勾起她的雪白下巴,气息狂爆,“经验如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有的是时间跟她玩,他倒是想知道这女人能装到什么程度?
谢弦歌,你真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把他楚南渊玩在股掌?他要看着她求饶,向他求饶,可恶的女人!装的可真像?
换句话说,这个有着一张利嘴事事跟她挑衅的女人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他楚南渊名义上的妻子?
现在,看着面前女人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两个人这段时间交锋的情况。
第一次在律所碰到,谢弦歌排斥跟他握手,还有之后每次对他特殊又奇怪的态度,最重要的,他脑子里印象最深的是这女人口无遮拦,说她的老公玩女人肾坏了?还和别的男人*不清?
可恶!这简直是在污蔑他的人格?他今天要是不教训她,让她知道男人的尊严,他就不是楚南渊!
“楚总,你看看你面前的人!我可不是你随便就能动的人!”弦歌挺着僵硬的脊背,小脸微红,但是态度倔强,一只手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喝醉了,就乖乖休息!”
她从他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儿,不浓烈,伴着他本身的清冽气息笼罩着她。
尽管如此,这样的气息依然让她越来越慌乱。
楚南渊挑起眉峰,灼灼的目光吞噬着她的光芒,邪魅道:“我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碰你,谢弦歌……”微顿了下,他的薄唇突然靠近,擦过她的脸颊,直抵她发颤的耳垂,“我会认认真真的,一寸一寸的碰你!”
“你说上次跟你接个吻,你就这么青涩,我要是抚摸你的肌肤,zhuang入你的身体,你会是什么反应?”楚南渊说着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纤长的指尖儿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她的红唇,一下一下,仿佛故意似的。
“楚南渊,够了!”在他刻意的撩拨下,弦歌的身体止不住的颤了下,脸上绯红一片,而且燃烧的越来越炽热,愤然拍掉楚南渊落在她唇瓣上的手,美眸夹带着汹涌的怒气,“*!无耻!混蛋!你还要不要脸?”
她真没想到楚南渊会对她做出这种举动?虽然说她之前也被她强吻过,但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这么过分?她之前已经明明白白表达自己的态度,他竟然还是这样?
“滚开!”弦歌觉得自己已经气到几点儿,想不到楚南渊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人渣,“你若敢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让你不能人道?”弦歌出口威胁,大腿上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直抵他的重要部位。
楚南渊眯眼一笑,“真不巧,我楚南渊向来喜欢挑战高难度的?”说完,他动作奇快,大掌一用力,扯着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推向温泉池旁的大树干上,而他的身体顺势就压了过来,紧紧的。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弦歌轻易就感到他的zhuo热刚好抵在她的小腹处,这温度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度,烫的她身体发软,心尖儿发麻,浑身一片战栗。
可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腿软,决不能让他得逞!
楚南渊突然冷冷一笑,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而他的薄唇迅速压过,目标直抵她嫣红的唇瓣,好似强盗一般的攻城略地,毁天灭地,气势不可小觑。
谢弦歌没想到他这么的直接,还没反应,便感觉一股不熟悉她的气息将她吞入腹中,霸道的,带着一股不可反抗的气势。
“你……唔……混蛋!……”她刚想反抗,可一张开嘴就后悔,原本紧紧闭合的牙关被他轻易撬开,瞬间登堂入室。
他的吻夹杂着狂风,夹杂着暴雨,太过汹涌猛烈,她根本就承受不了,也不想承受,趁着双手空闲,只能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可是她发现她越是反抗,他的吻就更加暴烈,好像要将她带入狂风暴雨中。
恍然间她发现这情况不对,他的动作中分明带着一些报复的性质?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和池嫣做的不离婚的决定没有通知他吗?
想到池嫣,她终于有了一个借口,奋力扬起了手掌,“啪”的一下,甩在他的俊脸上。
“池小姐马上就来,你这么做是想让我难堪?”
楚南渊一手抓着她行凶的手,一手摸着脸颊,喷火的眸子死盯着她的脸,笑容却揶揄,“我都不怕难堪,你怕什么?”
说话的时候,他的唇故意落在她的唇边儿,灼热的气息不断清扫着她的理智。
“你……”弦歌头一次觉得没法跟人去比谁更无耻?她总不能说他不怕她怕吧?
“那么强bao的罪名呢?楚总,你担得起吗?”弦歌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一字一字出口。
“这个罪名?我倒是很想坐实……”楚南渊笑得阴沉而诡异,手臂一用力,拦腰把她架起来,接着,“噗通”一声儿,弦歌发觉自己被他抛入偌大的温泉池中,一瞬间,她浑身上下全都被水浸透,她还呛了好几口水。
而楚南渊也迅速下了水池,趁着她没有防备,大掌开始剥她身上穿着的大浴袍,可以说他几乎是用撕和扯的,一点儿也不温柔。
弦歌呛了水,胸口正难受,反抗的力气根本使不出,眼见她身上的粉色浴袍被他扯下大半,她光洁圆润的肩膀裸露出来,还有小半边儿bra露出,一侧丰满莹润的小兔子差点儿就暴露。
她吓得不轻,忙护着胸口,还没反应过来时却又感觉他在扯她下面的短裤,从未有过的屈辱一下子从她体内爆发,眼泪毫无知觉从瞳孔中落下,“楚南渊,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她觉得自己心里有道隐藏多年的防线轰然崩塌,决堤的情绪倾泻而出。
她哭的很伤心,很无助,拼命摇着脑袋,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