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忘掉了米愈?不可能吧……
舒茗溪正不解的时候,忽然,舱门再次被打开,她瞬间提高了警觉,这次来的不是代梦惠,而是两个黑衣人。
当她被黑衣人架着出了舱门时,她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保镖都要穿黑衣服呢?难道是为了装x?
走到舱外,舒茗溪似是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和她预料的没错,果然是在海上,只是这片海看起来并不熟悉,四周都是高山,也不知道漂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过这船倒是很大,她走了很久,才正式见到了五年前被她踢下楼梯的薄俭。
舒茗溪又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那一脚就应该踢得狠一点儿,直接让他摔死啊,不然也不会现在这么后患无穷的。
但是,当她真正站在薄俭面前时,她又忍不住的震惊。
虽然已经听过薄俭这五年是被阿初软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并且受尽了折磨,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这所谓的折磨会这么的狠。
薄俭坐在一个轮椅上,两条裤腿空荡荡的,明显是被截肢。
他的脸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疤,错落的分布,原本就阴森的人看起来更加的令人胆寒。
戴着的墨镜几乎要罩住他半张脸,他看见舒茗溪的时候,唇角一勾,像是一头凶猛的饿狼看着自己的猎物,然后慢慢的摘下墨镜。
舒茗溪倒吸一口气,他有一只眼睛居然是空空的黑洞。
薄俭开口,声音沙哑阴沉,“怎么,不敢相信?”
舒茗溪点点头,“确实挺惊讶。”
“呵,所以,你也能看到,躺在你身边的男人骨子里的血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薄俭慢声道。
舒茗溪歪了歪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诚实的说道,“但是,他比较帅啊,谁帅谁有理嘛。”
薄俭皱紧眉头,那好使的眼睛紧紧的攫着她,让舒茗溪感觉到很不舒服。
“你还是没变。”薄俭冷哼。
说到这个,舒茗溪表示不服气,“谁说的,我长高了一公分。”
薄俭听了她的话后呵了一声,“胆子还是那么大,即使没有雷鸣给你撑腰,我看你也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
舒茗溪觉得这么站着有点儿累,反正她穿的是牛仔裤,也不怕走光,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甲板上,眼眸清凉,“不管怎么说,我也被雷公养育了20多年,肯定性子什么多多少少像他一样光明磊落,但是呢,你看阿初,就是被你和雷公共同教育的,不可否认他很男人,这个是雷公的功劳,至于他那阴暗面……”
她扔给薄俭一个“你应该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的眼神,然后就去看海上的景色。
薄俭的脸色很灰暗,可能是长期被折磨的缘故,但是声音还是那么不阴不阳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你妈妈很像?”
舒茗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不是雷公亲生女儿,都不可避免的像了他呢,我肯定是我妈肚子里出来的,不像她像谁啊。”
“呵,原来,你还真相信了。”薄俭冷笑。
“什么意思?”舒茗溪看了一眼他。
“如果让熟悉雷鸣和天心的人看你,一眼就能认定你是他们俩生的,根本不用怀疑。”薄俭淡淡道。
舒茗溪怔了一下,半天从他的话里缓过来,有点儿傻气,又有点儿孩子气的笑了出来,“所以说,我就是我老爹的女儿啦?我就说嘛,我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气也都是又臭又硬,他怎么可能跟我脱得了干系?”
她语气轻松,也带了一抹愉快,可是再看向海面时,眼睛里却瞬间袭上了模糊的湿润,心脏也是在抑制不住的怦怦震动。
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雷心宝就是雷鸣的亲生女儿,这个怎么会错?不可能的。
极力的忍住想要哭的冲动,舒茗溪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不愿在薄俭面前泄露分毫。
薄俭在她说完之后,脸上就挂上了阴郁的嘲讽,“雷鸣在否定你身世的同时,可是对你妈妈也是产生了怀疑的。”
“哦,”舒茗溪不在意的摆摆手,“那就是他们俩的事了,反正这么多年我妈也没什么音讯,也许他们俩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我妈要是知道我老爹犯了这么大的错,肯定会连我那份一起教训他的,这点不用我操心。”
薄俭的神色更加阴沉下来。
“想知道薄寒初的身世吗?”他突然道。
舒茗溪一愣,蹙眉看向了他。
然后又轻轻笑道,“你打算告诉我吗?”。